甲板上温度骤降。
连船舱内都没能幸免,梁涉川和别人聊完天,一转头就找不见绮岁,转了两圈,被陈策告知她上了甲板。
为了将一个未婚夫的体贴尽显,他还特意带了外衣上去。
却撞见绮岁和唐昭耳语的一幕。
梁涉川轻声慢步,巨大的风声和海浪掩住他的脚步声。
走到能听见他们交谈的范围,他停住脚。
唐昭太年轻,或者说太稚嫩,经不起绮岁这种情场老手的一句撩拨,她将他的心思摊在青天白日之下,加重了他的忐忑和侥幸感。
忐忑会被拒绝,侥幸能得青睐。
心脏砰砰跳着,大脑每秒钟都在缺少氧气,他屈伸着发软的指头,“我……沅姨只是开玩笑的……而且川哥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他想说他不敢。
绮岁看出来了,她扯着他的领子贴的更紧,这张干净的脸处处透着青涩。
她弯着眼睛,余光向着不远处的黑影瞥去,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可是……”字音娇媚:“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眼尾在飘,像抓不住的风,
已经不知飘到了哪里。
唐昭脑子里的烟花还未完全盛放,就被一阵裹挟而来的风给吹散,紧贴在怀的女人身子骨软,被猛然拉扯开,几乎倒进了梁涉川怀里。
他不知该看谁。
自己像是来自取其辱一般,担心绮岁会被冻着的时候,她却靠在别的男人怀里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在聊什么呢?”梁涉川掐的绮岁皮肤疼,她皱起眉头,仰面看着他紧绷的唇线,清瘦喉结滚动下,吐出骇人字眼,“有这么高兴吗?”
这个问题他白天就问过了。
晚上,绮岁还是一样的回答,“没你在,当然高兴。”
她奋力将手抽出来,惯性下撞到护栏,双眼无辜灵动,补充道:“不过现在你来了,就不高兴了。”
她还真是不怕死,甚至唐昭,也半点没露怯。
这一片偶尔走过来一个人,与前端的喧嚣形成对比,可恰巧是人少,梁涉川的脸面才不会太难看。
“现在聊完了?”他放松面目神经,“可以回去了?”
护栏后就是没入黑暗的海。
波光粼粼,又暗藏危险。
绮岁又往护栏上挤了挤,远离梁涉川,“待会就靠岸了,我还想多吹会儿风呢。”
“把衣服穿上。”
还是她白天的那件针织衫,轻薄,不遮风。
可总比现在细带的银色长裙好,尤其是在唐昭眼下。
绮岁嫌弃地躲开,“用不着,我不冷。”
“我说穿上。”梁涉川强迫性地将衣服搭在绮岁肩上,在她试图挣脱时扣住她的肩膀,“生病了怎么办?”
“我没有那么娇贵。”
唐昭不言不语,清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直到绮岁老实下来,他才被梁涉川盯上。
跟外人说话,他永远都是一副冷淡嗓子,“你还站在这干嘛?”
“我……”
“这是你的地盘吗?”绮岁开口为唐昭说话,“人家想在哪儿在哪儿,这你也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