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顾也确定早上绮岁是拿走了电影票,他才费尽口舌劝说梁涉川成功。
刚路过电视台,想顺路把她接上车。
车窗外,绮岁兴许是忍不了痛,唇咬的死白,遭到谢顷河的打趣后更气,举起拳头轻飘飘地砸了他几下。
天边的云霞落了,地面光影消失,几盏路灯将他们在长椅上的身影拉长,折射在路面,交缠的影子像是在拥抱,难舍难分。
看似不起眼的征兆已然来到。
梁涉川捏着口袋里电影票的一角,声线毫无温度,“去叫她。”
接了命令。
顾也不敢停留,连忙下车,他知道再让梁涉川多看那样的场面一秒都是凌迟。
借着路灯的光芒,他看到顾也大步走到绮岁身边,打断他们的柔情蜜意,程序化地说了什么,绮岁看向车子,点头。
她把手从谢顷河手里抽出来,神态宛如小女儿似的娇憨,“我家里人来接我了,明天见。”
梁涉川沉着眼眸,见她走来两步还要回头冲谢顷河挥手,有这么舍不得吗?
他合上眼皮,把涌动的酸涩感一口口消化。
“怎么会弄受伤的?要不改道去医院吧?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也快夏天了。”
顾也婆婆妈妈的毛病从来没变过,绮岁坐在他身后,抬手看了看谢顷河弄的创可贴,模样丑,还滑稽,不过挺有他的风格。
她拍拍顾也的肩,“不用了,我老师已经帮我消过毒了。”
顾也侧眸,屏息看了梁涉川一眼。
“师哥……你说呢?”他吞咽干嗓,“是去医院还是直接去看电影?”
绮岁正纳闷他为什么要问梁涉川,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眼皮轻抬,不耐烦地轻嗤一声,“你没听到吗?已经有人帮她处理好了,还多此一举干什么?”
“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
一根要炸不炸的火线点燃,梁涉川半回头,眼眸闪烁,不言不语的凝视很灼人。
绮岁在别人那儿得了甜头,自然觉得他这儿全是冷板凳和刺头,敲响车窗,喊道:“停车,我要下去。”
“怎么了?”顾也慌张开口:“这……这不能停车。”
绮岁又敲了几下车窗,梁涉川从骨子里透出冷漠和阴沉挥散,他反手伸到后座将绮岁拉住。
那个姿势有几分艰难,他却行云流水,困的她动弹不得。
“给我坐好了,别没事找事。”
车速加快,恨不得一脚油门就到电影院的门口。
避开了堵车路段,顾也常年和车打交道,半小时的路程硬是缩减到十几分钟,梁涉川转身下车,绕到车后将绮岁抓住。
“不过是说了你一句,又发什么疯?”他怒气难平。
却压根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她的反叛生气,还是因为看到她和别人有说有笑受了刺激。
提着她走进电影院,路上撞到好几个行人,她心知摆脱不了,便乖乖站定了,“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会走?”
梁涉川眼睛凝着,非要她交出答案,绮岁抿抿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