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岁不太敢确定,卡了下嗓子,“林款款?”
女人生了一张温婉恬静的脸,职业装的领口还系了条浅色的丝巾,现在丝巾被扯坏,散在脖颈。眼中泛起水色,任谁看了都要心疼。
正和她纠缠的男人停了手,极不服气地抹了下嘴角,“给脸不要脸。”
绮岁慢慢移动目光,盯着男人,“你说什么呢?”
“我说她给脸不要脸。”
“找死是不是?”
那一阵忽然拔高的音量几乎震痛了林款款的耳朵,她从电梯里跑出去,躲在绮岁身后,小动作地拉着她的袖子,“岁岁,算了,我没事。”
绮岁回头看她,她伪装坚强,把即将掉下来的眼泪生生憋回去,抿着唇对她笑。
绮岁瞪着男人,“还不滚?”
他不想在这里惹事,按了几下关门键,坐电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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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涉川的车上除了绮岁外,还没有坐过别的女人。
今天却让林款款上了车,她和绮岁坐在一起,刚才发生的事已经翻了篇,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以后一起工作的事。
好事说完,绮岁往后一倒,转了话锋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凭什么那么说你?”
她们是一所学校同个专业的同学,上学时就如胶似漆的好,身份相差却是巨大的,林款款没背景,没家世,还要养活家里两个弟弟。
能和绮岁做朋友,是意外之喜。
她对那些事不想解释太多,潦草道:“一个同事的哥哥,在聚餐上认识的……”
“在交往?”
林款款愣住,忙否认,“不是的,没有,我跟他根本就不熟,他要接我回家什么的,我都没有答应过……”
和秦绻陈策那伙人不同,她就是单纯的小城市姑娘,没有那么多心眼和城府,只是一股脑的想赚钱,养活家里。
这些绮岁都了解。
上大学时林款款是贫困生,每年都要申请补助,从不落下课业,就为拿奖学金,最艰难的日子,连温饱都成问题,哪怕这样也从来没有伸手借过钱。
并不是出于同情,她只是敬重她宁折不弯的个性。
“行,明白了。”绮岁弯弯嘴角,露出狡黠的眼神,“以后你下班的时候我陪你回家,不用怕。”
林款款的阴郁感一扫而空,淡笑出了一声。
“要去哪里?”
突兀的男人轻缓,透着些磁性,梁涉川无意打断她们。
绮岁看了眼窗外,“就在这停吧,我跟款款去吃个饭。”
只有她和林款款,用完了就把人丢了,梁涉川被干干净净摘出去,他在心底自嘲,自己还真像个司机。
绮岁将新闻稿和工作证都放在车上,没有带下去。
林款款在她之后下车,刚动了两下,梁涉川转过头来,温声嘱咐,“款款,麻烦你们结束之后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是要来接岁岁吗?”
“不是,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他要知道她的行踪。
林款款不是很懂,点头,“我知道了川哥,吃完饭我通知你。”
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