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掌柜以及周四差点儿没直接被气得吐血。
这些人口中诸如汝雅楼之类的瓷器店,他们也是知道的。
无论是从花色还是瓷器的样式还是质量,都不及韵瓷斋。
说一句难听的话,这些瓷器店,以前连给韵瓷斋提鞋都不配。
结果现在大部分人都将他们与韵瓷斋相提并论不说,甚至还觉得韵瓷斋不如这些不入流的瓷器店。
至于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则是会说上一句:
“这样啊,那前些日子的价格还能买到吗?”
前些日子的价格!
前些日子的价格让韵
瓷斋亏了近百万两,周四和掌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再卖前些日子的价格?
然而这一部分人在听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也几乎都是直接离开了店铺。
一些说话难听的,还会留下一句“以前能卖现在怎么就不能卖了?”,直接将周四气了个仰倒。
若只是这样,周家倒也还不会觉得绝望。
毕竟对于这样的状况,周家最开始也是有一些心理准备,在周家的预计之中,等到了明年,新年换新瓷的时候,这种情况应当便能得到缓解。
而周家也在抓紧让手底下的工匠,赶紧研究一些新品出来,提升韵瓷斋的竞争力。
谁知道新品还没有研究出来,这噩耗却是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陶然居重新开业,推出了玻璃制品。
原本就不看好韵瓷斋的客人们,此时更加不看好了,直接扭头便去了陶然居。
紧接着便是窑厂的工匠们集体罢了工。
原来当初在周二在同陶然居打价格战的时候,为了进一步压缩成本,直接扣下窑厂工匠的工钱。
同陶然窑厂中的工匠们一样,周家的窑厂中的工匠,同样等着年头年尾的这笔工钱过年呢!
现在拿不到工钱,谁还愿意再为了周家卖命?
现在因为陶然居推出了玻璃,周家催新品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直接成为了压倒工匠们心中最后的一根稻草。
最后,工匠们便集体罢了工,直言不给工钱便不复工。
这个关头,周家原本就急的焦头烂额,工匠这边还出了岔子,更是火上浇油。
周四在心中将工匠和周二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也只能开始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说歹说,又是赔罪又是当场给钱,才将这些工匠给哄了回来。
哄住工匠之后,这离过年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周四才稍稍得一丝喘息空间来思考接下来的办法。
最后还是在周大的建议下,提前将“宫中今年换的新瓷是韵瓷斋所出”的宣传给打了出去。
不得不说,皇宫,的确是普通百姓的风向标。
这宣传不过打出去短短两三日的功夫,韵瓷斋的生意便已经有了回暖,甚至还有逐步上升的趋势。
看着店里越来越多的客人,以及日益增长的成交
量,周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冷若冰霜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笑容。
现在仅仅是宣传便已经能够拉动一部分生意,等到明年,韵瓷斋所出瓷器成为皇宫御用后,又会是怎样一种盛况?
反倒是周大,看着眼前这几日的账本,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韵瓷斋的这些举动,自然是没有逃过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五皇子的眼睛。
一得了消息,五皇子便直奔厉王府而去。
美其名曰是通风报信,其实无论是厉王府中的下人还是五皇子身边的人都知道,五皇子这是又来厉王府蹭地暖来了。
没错,自从厉王府的主院修葺好了之后,五皇子便纠缠着王妃,想给自己府上也弄上一套。
然而在听说皇上也需要之后,只能安耐住心中的急迫,说等到皇宫中修葺结束,再动五皇子府。
自己的府邸暂时不能动,五皇子又对地暖以及玻璃窗等物眼馋得紧,可不得三不五时跑来厉王府蹭着用么?
若不是主院中没有多余的房间,厉王府中的人丝毫不怀疑,五皇子甚至会直接在厉王府中住下。
所以现在厉王府中众人,对于五皇子的到来可以说是毫不意外。
五皇子来的时候,顾砚书还在看这些日子的账本。
自从归园居和邀月阁生意日渐红火,而陶然居也跟着开业之后,顾砚书也变得比以前稍稍忙碌了一些。
听着五皇子吧嗒吧嗒说了好一阵关于韵瓷斋的事,顾砚书的神情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变化。
“皇嫂,皇嫂?”喝了口茶润喉的五皇子见状,连忙低声叫喊着,“你在听么?”
“嗯。”这一次,顾砚书终于给了回应。
“那皇嫂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五皇子稍稍感觉有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