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霁说:和我想不想没有关系啊,你不回去的话,吴英秀肯定要怀疑我,吃了我的。
所以你本人心里是不想我过去的。
也不是这么说。但承认了就显得自己想让他一块儿似的,所以顾长霁嘴硬道:嗯。
贺彰心想:哦,那我就去定了。
吴英秀的手术结束,妹妹也拿到了一流学府的offer,这个年底对于顾家来说是个皆大欢喜的时辰。
顾长霁本来以为就这么过个好年了,没想到又会碰见吴圆。
上次他和顾朔求一些人脉,因为他想熟悉杂志的出版和运营,以及市场评估。
如果要创立刊号,有很多事情是需要顾虑的,他自己需要相当大的知识储备,还需要一部分民俗相关的专家或者游历经验丰富的作家来和他签约。
打死他也想不到,顾朔给他推荐的那个人,又给他举荐了吴圆。
好么,顾朔这棵大树,晃是能晃的,就是容易往下掉虫。
两人见面之后,顾长霁客套地说:真巧。
吴圆也露出了一个微笑:是啊,真巧。
顾长霁一看见他的笑就生理性不适,故意拿烟出来抽,看见吴圆皱眉,又满意地点了火,深深地往里吸了一口。
顾少,在密闭的室内抽烟,容易被人误会,觉得你没有教养的。
哦,这是讽刺他没有家教呢。
顾长霁点点头:嗯,我只在人面前有教养。
吴圆:
他一张隽秀的脸都快扭曲了,却仍然维持着笑容,这让顾长霁十分佩服。
他吐了两个烟圈,才想起来似的,问吴圆:对了,上次贺彰去接你了吗?
吴圆脸上的面具开始崩裂: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和贺彰毕竟结了婚,一张桌吃饭,一张床睡觉,顾长霁说,我多多少少都会知道的。
吴圆气急了,也顾不得维持形象,站起来说:你不是不打算干扰我?你又不爱他,何必束缚着他?
我这算什么干扰你,结婚也是他找我的,顾长霁悠哉悠哉地晃着腿,贺彰如果还喜欢你,在乎你,我干扰也没什么作用啊。
再说了,顾长霁气死人不偿命,他心里有你,为什么不找你结婚,而是要找我?
吴圆看着他,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阴晴不定的。他找你是因为,是因为他想要气我。
嗯,可能吧。
吴圆不想跟他说话了,但他毕竟是努力争取来的这个举荐名额,有发展的机会,他不会白白放过,把自己写的一本游历拿了出来:既然是来谈正事的,就不要多说那些没用的了吧。
顾长霁相当赞同,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抛开私人的恩怨来说,吴圆的人品和文笔都不堪敲打,但去过的地方确实是多。
文艺青年么,吴圆在微博上还有小两百万的粉丝呢,肯定要努力给自己运营一个爱旅行爱摄影顺便给文章采风的美好形象。
可惜他的眼界宽了,却带不动心胸和智商,顾长霁深深为那些景色感到可惜。
他和吴圆相看两相厌,这段合作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就僵硬地结束了。
被顾朔安排来帮他忙的人叫李熙,过来问他觉得怎么样。
顾长霁本来想着,全天下驴友千千万,比吴圆好的不知道有多少,随便逮只狗过来都比他能吠,就说了句一般般吧。
过了会儿,他又突然想通了。
膈应归膈应,但吴圆打嘴炮打不赢他啊。
逗着吴圆玩也很有意思。
他又对李熙说:可以留着做顾问。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贺彰。
现在他也不清楚贺彰对吴圆的情还有多少,深不深。他觉得或许也没那么深,如果是真心喜欢,怎么还会这样晾着他?
但他想到贺彰上次嘲笑他风月老手的事,又不敢下定论了。
这没准儿也是人家喜欢玩的情趣呢。
这么一说,很多的东西好像又能解释清楚了。顾长霁唾弃着这种行为,抖掉一身鸡皮疙瘩,非常不屑地回了家。
他最近的日子稳定了不少,甚至算得上安逸。
上回酒吧事件过去,他没再出门去喝过酒,准确地说,他是这段时间都没有沾过酒。
失去了夜生活,每天的日常就是三点一线,公司家里和临时办的顾问办公室。
现在他没有这么多机会气吴圆了,因为顾问多了起来,他只能在挑刺的时候获得快感。
可能是因为有了奋斗的目标,他一下感觉生活充实了起来,每天都心情愉悦。这份愉悦或许感染了贺彰,因为贺彰最近这段时间说话,也好像温柔了些。
虽然他本人毫无自觉。
而肖胥容这边,则是提前结束了实习期,赶在元旦前夕转正了。
他和顾长霁说这事的时候,顾长霁特别高兴,就在自己最常去的私房菜给他准备了庆功宴。
肖胥容因为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脸蛋红扑扑的,伸手出来拽顾长霁的袖子:哥你怎么不喝啊?
贺你嫂子不让我多喝酒。
顾长霁笑着说:我的胃不太好,喝多了容易难受。
嫂子又是嫂子。
肖胥容不再拽他袖子,转而抓住了他的手:这颗戒指也是,只有在见我,还有在公司的时候才戴着吧?
顾长霁:
他感觉到哪儿不对,把手抽了回来,肖胥容却抓着不放。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你老婆!借着酒劲,肖胥容肆无忌惮起来,你其实背着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对不对?
顾长霁: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看见了,肖胥容说,你和那个男人,几次一块儿出门,我都看见了。而且他还搂着你的腰,正常朋友不会搂腰吧?
顾长霁:???
他的嗓音即刻变了:你尾随我?
哥,肖胥容站了起来,抓着他的两只手掌,老实跟你说吧,我是个gay,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
顾长霁:!!!
知道你结婚了,我难过了很久,真的,我观察了很久,我觉得你和那个男人,应该也不是认真的
顾长霁:你醉了。
我没醉,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过,肖胥容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年轻而灼热的心跳烫得顾长霁往后撤,却被死死摁住,既然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顾长霁:
你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肖胥容眼神炙热地看着他。
目前确实有一个想法。
肖胥容的眼睛里一下点燃了光,狂喜的情绪包围了他,然而下一秒他听见顾长霁说:贺彰说得对,我该好好锻炼身体了。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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