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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1 / 2)

薛放离微笑道:是吗?

江倦点点头,重新把帷帽戴好,这才下了马车。

薛放离自然不会让他一人在此闲逛,侍卫也跟了不少,只不过没那么大张旗鼓,江倦东看看西看看,倒也没什么新奇的,直到他踏入了一间书肆。

盏色贵黑青1。这种黑瓷,已经烧不出来了,更别说它是曜变,珍贵着呢。

书肆的掌柜小心翼翼地托起一个茶盏,它通身漆黑,杯底不少褐色圆点,看似平平无奇,可角度微倾之时,晕蓝的光浮出,荧荧璨然,恍若碗中盛有宇宙星河。

江倦睁大眼睛,他在博物馆里见到过这种被称为曜变的茶盏,不过那是残缺不齐的半只,但饶是如此,也足够令人惊叹了,更别说这是一整只,梦幻如极光。

江倦有被美到,掌柜身旁的人也不外是,有人问:掌柜的,这个杯盏出手吗?

不出,多少银两都不出,掌柜把杯盏收起来,不过嘛

他卖了个关子,我们先生是个诗痴。这杯盏,千金不换,但若是写一首让他满意的诗,兴许他一高兴,就转手相赠了。

用诗来换,倒是不用花大价钱,可写首好诗也不容易。江倦喜欢归喜欢,也没有很想要,只要能多看几眼,他就已经很高兴了,江倦便打算看个够。

浑然不知,书肆二楼,有人已经看了他很久。

用诗来换?这不巧了吗,侯爷在呢。

可不是,我们写不出来什么好诗,侯爷可不一样了,那可是出口成章。

这间书肆,本是一位大儒的藏书楼,存储各种古籍,后来他向京中文人开放,一楼出售各种拓本,二楼又与茶楼相通,可供歇脚,文人们聚会大都爱挑在此处。

今日安平侯受邀前来参与聚会。他身份尊贵,又盛传曾受到过白先生的教导,是以京中不少名门学子唯他马首是瞻。

诸位谬赞,安平侯沉稳道,本侯的诗,也不过寻常而已。

侯爷莫要谦虚,刑部侍郎之子,李铭摆摆手,你要只是寻常,我们就该跳护城河了。

安平侯无奈一笑,只好改口道:这只黑瓷茶盏与本侯没什么眼缘,本侯不打算参与。

李铭一听,忙用手肘撞身旁的人,听见了没,你不是念叨着想要吗,侯爷若是参与,那他必定是手到擒来,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安平侯听得更是无奈,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水,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楼下。

少年一身淡色,帷幔落下,身形几乎掩入那层轻纱之中,纵使不见容颜,也一派冰肌玉骨、仙姿玉色。

侯爷,您在看什么呢?李铭跟着低下头,随之一愣,这是二公子来了?

不怪他认错人。尚书府二公子江念,在京中素有小谪仙之名,他气质清雅,温和端方,又被戏称为第一美人。

再加之安平侯看得这样出神,思及他对江念素来情谊颇深,李铭自然想岔了。

听他提起江念,安平侯终于回了神,他缓缓道:不是小念,是三公子。

李铭陷入了沉默,他印象里的江倦不是这样的,不过由于帷帽挡住了窥视的目光,李铭又看不清脸,只好尴尬地笑笑,啊,不是二公子啊。

没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说:他现在不是离王妃了吗?

江倦痴恋安平侯一事,他们这些与安平侯有交情的人多少知道一点,李铭又生性轻浮,是以压低了声音说:侯爷,您每月都会来书肆一趟,他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就今日来了呢?

李铭挤挤眼睛,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安平侯皱了皱眉,慎言。

李铭与他混得熟了,知道他没真生气,还在同他嬉皮笑脸,其他人也起哄道:侯爷,不若请王妃上来喝杯茶吧。

安平侯不太赞成,本要一口回绝,又听李铭调侃道:他都是王妃了,还寻侯爷至此,侯爷你若不见,当真是君心似铁啊。

安平侯低头看江倦,目光忽地一凝,望见江倦包扎起来的左手,终是改了口,也好。

他本就对江倦有诸多亏欠。上回在宫里,许多事情不便多说,这一次倒可以说清楚了。

安平侯唤来小厮,低语几句,小厮立刻领命下楼。

李铭看着看着,没忍住问安平侯:侯爷,你觉不觉得他变了好多?上回见还连头也不敢抬呢,今日怎么就

怎么样,李铭没了下文,毕竟江倦再怎么样也是离王妃了,话说出来有些不敬。

怎么就这么心痒他帷幔下的那张脸。

安平侯看他一眼,竟意会到了李铭未说完的话,他莫名想起那一日江倦睫毛晃动,脸庞潮湿的模样,心也跟着一动。

下一秒,意识到了什么,安平侯重重地放下茶杯,本侯看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没变就没变,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李铭嘟囔几句,亲自给安平侯斟酒,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来,喝酒喝酒。

与此同时,小厮也已经下了楼,他叫住江倦,低声道:王妃,侯爷请您上楼一叙。

江倦缓缓扭过头,侯爷?哪个侯爷?

小厮失笑道:还能有哪个侯爷?自然是安平侯。

江倦:

怎会如此。

他只是出来闲逛,怎么就碰上了安平侯。

安平侯作为主角攻,江倦本就避之不及,何况上回和他见的那一次,安平侯实在太黏糊了,江倦更是不想搭理他,于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用叙。

这小厮犹豫道,王妃,侯爷诚心相邀。

江倦诚恳地说:可我也觉得真没什么好叙的,你就这样回禀侯爷吧。

小厮只好应下,匆忙返回,李铭见只他一人,还打趣道:王妃呢?该不会听说侯爷相邀一叙,反倒生出了几分怯意,要先缓一缓?

同行人也都笑道:说不一定呢。王妃原先对侯爷可是一片痴心,这还真是侯爷第一次邀他相见,而不是他眼巴巴地凑上来。

安平侯望他们一眼,制止道:莫再说这些,他已是离王妃,让离王知晓了,定会心生不悦。

但在他心中,也不认为江倦会拒绝与他相见,是以询问小厮:王妃怎么了?

小厮俯下身,本欲凑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安平侯却道:无妨,直接说吧。

小厮为难道:侯爷

李铭一手搭上他的肩,让你说你就说,王妃怎么了,你还得瞒着我们大家伙,该不会是王妃让你私下与侯爷传什么情吧?

众人笑成一片,倒是安平侯迟疑片刻,怕江倦真说了什么不好让旁人听见的事情。

兴许是离王暴虐,向他求救。

安平侯正要改口,李铭又啧啧叹道:侯爷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咱们第一美人倾心于你,第一美人的弟弟也倾心于你。

安平侯一顿,到底什么都没说,小厮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侯爷,王妃说与您没什么好叙的,他不见您。

话音落下,满座俱静。

之前起哄起得有多开心,现在气氛就有多尴尬,没人想到江倦会拒绝,更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不留情面。

他不是痴恋安平侯吗?

他怎么就这样落了安平侯的面子?

李铭起哄起得最厉害,也是最不解的一个,尽管他不是安平侯,但现在他已经恨不得替安平侯钻进地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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