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初勤王活动期间嬴月路遇青州的州牧府所设立的东莱郡时和青州牧家的公子说话有被当时角落里的百姓“听到”。
虽然在城墙角落里面的,他们是听不到嬴月的声音,但是他们有眼睛,看得到是嬴月在和青州牧家的少爷说完了话之后,青州牧朝着自己家的下人的喊去设立粥棚。而在这件事之后当时所亲眼所见到的那些流民们,自然也是又与不在的“同伴”们说与他们听。
所以到最后,在这些百姓的心中,自然一切就全都是归功于嬴月,普遍共识是:“那位蓝衣的姑娘是好人啊!”
而在这件事之中,唯一一个也说不得到底能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件可以欣慰的点就是,那些鼓吹着嬴月心善的百姓们还并不知道他们眼中的仙女菩萨般的蓝衣姑娘正是雍州牧嬴月。
反正青州牧是被此给气的头疼到差点昏过去。
而就在这样的青州牧这样有些捉襟见肘,拨不出足够的粮草给前方攻打豫州的兵士们吃的日子里,忽然之间前线传回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粮食的问题解决了。前方的青州军不已经需要他拨粮了,那边剩下的粮食够吃。
听到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青州牧顿时就是心下大喜,对着带消息回来的线人问道:“是抢夺了哪个州输送到前方的粮食?”
问出这话的时候,青州牧的心中简直就是美滋滋,觉得自己手下的兵士们实在是太能干了,还知晓自己觅食,解决让他头痛的粮食问题。简直懂事的让他心生感动。
然后就在他这样的感动之中,紧接着青州牧听到了接下来的坏消息,或者将其称之为噩耗其实要来的更加合适一些。
——之所以前方的粮食危机解决掉了,是因为前方的青州军死的死,病的病,陌生的奇怪病因席卷了整个青州军内部,根本就不需要再吃粮食,病中的那些兵士什么都吃不下,吃了就会呕吐,所以才不需要青州牧再往前线送粮。
而这样的一个消息,霎时间就听得青州牧眼前一黑,然后紧接着竟是咳了一口血出来。
看得线人登即脸色一变,骇然大惊。
随后青州牧摆摆手,让他下去,他需要自己安静一会儿。
之后正在线人要离开前,青州牧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又赶忙唤住他,道:“既然你是前线军队那边回来,军中大多感染奇怪疾病,那么你去医馆找最好的大夫看看自己有没有也感染上恶疾,若是有的话记得赶忙医治,这其中产生的花销全部挂在州牧府下。”
“是。属下明白,谢谢大人关心。”线人语气恭恭敬敬地应着青州牧的话。
由于这些噩耗般的消息给他所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过重大,以至于青州牧完全没有去看线人的神色,因此也便错过了看似一切态度恭敬的线人一瞬间看着他的眼光之中闪过怨毒之色。
而之后,在线人离开他这边的两日以后,青州牧的新的噩耗出现,
——他的青州内部,精准一点的来说应当是东莱郡范围之内,也逐渐的开始出现了现任所汇报的前方豫州的青州军之中所出现的奇怪病状,而城中大夫无一人能够救治此症。
甚至在几天之后,城中还有两位大夫也同样深染这样的怪病。
而到这个时候,这件事情也终于彻底地走到了青州牧的眼中,因为在东莱郡才刚出现前几例这样症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向他的身边汇报。
毕竟在现在这样的缺粮的年头,平民百姓平日里为了活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敢吃,只要吃不死、能活命,对于他们来说也就足矣。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也就是又有百姓乱吃东西而吃坏了肚子。
——发热,呕吐,上吐下泻这些都很符合吃坏了东西又或者食物中毒所会产生的副作用。
即便那些百姓自己声称,他们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对于平日养尊处优的官员们来说,他们现在吃的日常里的东西就已经很是奇怪,所以由于这一双方相互认知差异的缘故,最初这件事也就被这么的给“忽视”过去了。
而至于说此事真正引起东莱郡官府重视又是什么时候?那则已经是城中第一次死人时间的事了。
死的便是突然之间这样无缘无故得了病的人,且不止一个,而是接连数位,这才被真正注意,然后汇报到青州牧的头上。
只是这东西传播的速度离奇的快,短短不足十日的时光之中迅速的喷井式爆发在整个东莱郡蔓延至周遭几个郡县,但万幸的是,仅限于此。
由于青州牧及时当机立断的让人对东莱郡及其出现了这一奇怪病症的相关郡县施以封城处理,城中只许进不许出,也算是止住了再向外的扩散。
青州牧突然之间下了这样的一个命令,自然也是在百姓之中引起喧哗,真正有大胆的百姓一起组织着到官府门前聚众讨求凭什么不让他们出城的说法,毕竟他们谁都不想在城中等死啊。
——达官贵人们倒是该跑的全跑了,留在他们这些无助百姓,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由于当年那起蝗灾的缘故,这两年来东莱郡。这边的百姓们生活质量本身就并不好,而如今又在被自己随时可能身染不治的绝症的恐慌之下,城中的百姓们挥着已经许久未曾动用过的锄头每天为读者官府的行政官员们。
蹲坑的架势似乎随时就能够和这些“要逃离东莱郡的狗官们”同归于尽。
而这件事发生以后,还是青州牧现身说法,安抚百姓们在封城的这一段期间内,官府之中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离城。便是他这个青州牧也不得例外。如此以身作则之下,倒也算是微微止住了些许城中掀起的恐慌,毕竟,
——只要这些达官贵人都还没跑,那么他们也就还没被放弃。于是大家也就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在青州牧的指挥下回到家中,没事不要乱出门。
而在下达了封城这一命令、安抚好了人心涣散的百姓们之后,紧接着青州牧又召集全城的医生,甚至是发放调令从其他郡县之中召集当地有名且素日里名传医德颇高的医者入东莱郡。
但是彼时东莱郡之中有医者死亡的消息不知怎样的已经传了出去,所以外地的远离这已经被这奇怪的怪病给“包围”的东莱郡及其周边几个郡县的大夫们大多都并不愿意来这里,
——谁又能够说得清,她们就一定有人能够有医治这并出现都不知是如何出现,连个下手方向都没有的怪病的法子呢?而没有治这病的法子,那么早就是延伸出了另外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谁又想死呢?
是以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那些青州之下各郡县的医者们对于青州牧好不容易传出来的调令全部都呈现一种抗拒态度。
甚至更有甚者,害怕自己当地的官府为了完成青州牧下达的命令,所以派出衙役来抓人强行把他们给绑去东莱郡那边,有人直接就试图离开青州以避免自己被硬性“逮捕”到东莱郡给城中患病百姓看病,“逃”到了临近的徐州地区。
而当时那名医者所跑到的徐州位置刚好是林清芫正处于的县城,刚好是在城门口,和这慌慌张张的大夫撞了个正着。
因为他这做贼心虚般的面容,所以这名医者当时就被林清芫给注意到,特意让人仔细盘查了一遍。
原本在嘱咐官差进行此事的时候,她都已经打算好让人随时将这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医者给扔进大牢——她一开始是以为这大夫是因为在青州犯了事儿,所以才逃到徐州的。
只是在后来的一番盘问之后,才惊觉青州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于是赶忙派人去调查青州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又让人给扬州的嬴月传了个消息,让她也稍微注意着一点。
而在徐州和扬州这边对青州发生何事开始进行调查之际,青州牧则是处于对这怪病的束手无策,而那些外面的医者又因为怕死而不愿意配合过来研究病情的焦头烂额之中。
在一片各种混乱的让人无比头痛的消息之中,对于青州牧而言,更大的噩耗再一次出现——他的独子也忽然间罹患这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