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悠皱了皱眉,继续追问道:“得了什么病?需要多少钱?”
舒克犹豫了一阵后,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具体什么病,其实我也不清楚,他的双腿出了问题,也去县里的医院看过,医生也没说什么病,只是说腿已经坏死了,需要截肢。截肢的费用我们还是负担的起的,只是腿一旦截了,那人也就废了,我就想多弄点钱,带我爹去大城市的医院再去看看。”
听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常悠一时间也难辨真伪,于是朝江凌投来一个眼神,算是征求意见。
江凌想了想说道:“这里离三井村也不算远,这样吧,我们跟你回去看看,要真像你说的这样,就算是情有可原,这次放你一次。”
“好好好!”
舒克丝毫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江凌随即交代中巴司机继续开车,又和大姨打过了招呼,让大姨先行回家。
大姨原本有些不太放心,但之前看到江凌三两下制服舒克几人,知道江凌在外面经历了一年多早已今非昔比,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招呼着一众乘客上车之后,江凌、常悠便跟着舒克三人抄了一条小路朝着三井村赶去。
江凌大致说了自己的情况,算起来也都算是同乡,一路上舒克便和他聊起了当年山中的种种过往,从舒克一口答应下来,江凌就清楚他所说的应该不会是假话,不过来都来了,索性便去三井村看上一眼,既然有缘遇上,如果力所能及,江凌打算帮上一把。
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在舒克的带领下,几人便来到了三井村中,前些年,江凌也曾到这里来过两次,却没有太深的印象。
很快在村头看到了那三口老井的其中之二,早已枯竭,也不知什么时候都被封了起来。
江凌所在的浅谷村原本就是个穷山沟沟,但相比之下,如今的三井村看上去更加落魄一些,和泾源镇东边的山区不同,西北一代的山区早些年也在挖矿,但并不产煤,所以无法和泾源镇相比,山村居民只能靠山吃山,弄些山货为生,没什么收入,大多的年轻人都和江凌一样去了城里打工,留守的则是些老幼妇女。
舒克招呼其他两名同伴去准备些饭菜水果,随后把江凌和常悠带到了自己的家中。
房子是略显破败的石砌房,和江凌老家住的砖房相比还要破败一些,两人刚一进门,便被房中的情形吓了一跳,常悠更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一张木床上,一个瘦削且苍老的男子,正用一只锋利的铁钩刺着自己的大腿,一脸的狰狞,似乎是因为痛苦的原因,整个脸庞都已经变形。
“爹!”
舒克急忙上前,一把将那人手中的铁钩夺了下来,十分痛苦且焦急地问道:“爹,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那人正是舒克的父亲舒诚,铁钩被舒克拿走,但脸上的痛苦表情却丝毫没有减缓,舒克紧接着从身上取出个小药瓶,掰开了半片止疼药放进了舒诚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