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焦灼,地面扭曲,桐树花犹如凋零的粉色小钟般片片砸落地面。
慕辞院外洒落点点残红,耀眼而凄美。
苗槑刚从皇宫出来,回到东方府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喘口气,便被三皇子押着进了慕辞院一处尚未收拾好的空荡小屋。
三皇子气息沉凝,满脸寒霜,心底里像是压着暴怒与肆虐的暴风随时可能发作。
相比之下苗槑虽然初时有些疑惑,片刻便沉静如水,温雅从容。
“请!”三皇子沉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苗槑抬脚进入。
三皇子随后严严实实的关上了门。
“三皇子殿下,您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苗槑不疾不徐,平静温和。
三皇子挥手点燃了一盏灯,脸色阴沉乌云密布:“告诉我东方辞究竟怎么回事?”
苗槑疑惑,头上的孔雀翎羽微微颤抖,似乎不明白他问的究竟是什么事。
“东方辞的身体,究竟是什么病。”
三皇子声音严厉无匹,带着前所未有的威势。
“娘胎里的虚弱,并没有什么病。”苗槑依旧淡然。
似乎不准备将真相告诉他。
“什么娘胎里带出来的,本王不信有什么病是喝酒才发病的,你是在骗我。”冷若冰霜的眼神宛若地狱而来的幽冥。
摄人心魄的冰冷。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三殿下这不是见到了吗?”
“不要敷衍我。”
“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她?”苗槑反问,那一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穿的眼神让三皇子想一拳打死他。
“她若告诉本王,本王还需问你?”
“她既不告诉你,我自然不能泄露她的秘密,殿下多问无益。”
“连你也不肯告诉我?”三皇子皱眉,俊美的脸上满是戾气。
“殿下这话说的好生古怪,倒像我们本该是同一阵营的,韶州我救了你,受的是东方辞的恩,与你并不相熟,殿下怕是问错人了。”
苗槑的话中,满是嘲笑,嘲笑三皇子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和与自己的关系。
他们本就没有什么交情。
三皇子一愣,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古怪的念头,可这念头一闪而过,却并没有抓住。
只是在心头晃过,饶是如此,也让他为之心旌摇曳。
久久不能平静。
他现在只想问明白,东方辞到底是什么疾病,因此,出手如电瞬间抓住苗槑的衣领,满脸威胁:“今日你若不说,就别想走出去。”
风华绝代的少年,俊逸舒朗的眸子,浑身的绫罗绸缎,无不诉说着他的高贵雅致。
而如此高贵的人,此时却宛如锋利的刀,迫切的想要沾染鲜血。
充满了邪肆与阴森。
苗槑静静的看着他,中正平和的脸上古井无波,虽然被制住,却并没有慌张害怕,依旧是平淡的。
温和的笑容,慢吞吞的动作,一切都那么的随意自然。
完全不将三皇子的威胁放在眼里。
三皇子将手往上抬了抬。
苗槑温吞的笑了笑,微微踮起脚尖:“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你应该知道,我是她男人,唯一的。”三皇子宣誓主权,希望能刺激苗槑。
苗槑瞳孔微缩,神色果然一阵黯然。
就在三皇子以为自己得逞的时候。
突然一阵头晕眼花,紧接着身体陡然翻转,重重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