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管事老葛终于走来,神色谨慎。
“如何?”赵玫忙压低声音问道。
老葛道:“一切无碍。荀郎和袁公子在堂上用膳,手下的人也都在前院,无人发现后院里的异状。小人让阿平就守在堂后,有人过来就拦回去。”
听得这话,赵玫和赵茹脸上的神色稍稍放下了些。
“夫人女君不必担心。”老葛又安慰道,“殿下那边做事甚是精细,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连马厩里的马匹马车,都一早撤到了后面的林子里,不会有人发现。”
赵玫叹口气:“虽是如此,我这心中仍是放不下。荀郎也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今日,还带上了袁襄。”
老葛道:“夫人,荀郎来此,莫不是想接夫人回去?”
“他就算来接,姊姊也不可回去。”赵茹忽然道。
赵玫一怔,看向她。
只见她神色镇定:“姊姊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做下这大事,究竟是为了什么?荀氏跟随袁氏反叛,圣上一旦还朝,必然绕不得他们。荀笙苛待姊姊,无情无义,且姊姊的儿女还须姊姊来保,切不可糊涂。”
提到儿女,赵玫的目光一动,咬了咬唇。
“我知晓。”她说罢,却又踌躇,“可若是他非要将我带走,又该如何?”
赵茹道:“我会帮姊姊……”
话没说完,突然,仆人阿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此乃内院,公子不可……”
那声音随即被荀笙的呵斥打断,屋内众人听着,皆是一惊。
赵茹和赵玫赶紧出去,却见荀笙和袁襄走到了后院里来。
袁襄显然有些醉了,脚步有些虚,见赵茹走出来,两只眼睛盯着她,笑得色迷迷的。
“这是做甚?”赵玫忙上前问。
荀笙面带微笑,道:“袁公子醉了,我带他到厢房里歇息。”
赵茹皱了皱眉,道:“别处也有厢房,这是女眷的院子,怎可带外人擅闯?”
“外人?”袁襄听得这话,忽而笑了一声。
却见他推开上前扶他的老葛,径自朝赵茹走过来。
赵茹吃一惊,想躲开,袁襄却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扯住她的袖子。
赵玫大惊失色:“公子这是做甚?”
她想上前阻拦,荀笙却也将她扯住,训斥道:“袁公子乃阿茹未婚夫,你置喙什么!”说罢,拉着她便往外走。
赵茹被拖往屋子里,尖叫着,又踢又打,袁襄纹丝不动,却反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贱人!”他冷哼,“你以为你是何人,高高在上装什么名门闺秀,我肯娶你,是看得上你,莫不识好歹!”
赵茹泪水涟涟,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一边哭着一边继续抵抗。袁襄大怒,正要再打,突然,一个影子飞身而来。
拽着赵茹的手被一掌击下,袁襄吃痛,随即松开。
不待他回神,那人已经将袁襄的手臂反向拗住。袁襄随即大叫起来,被那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赵茹惊魂未定,定睛看去,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却是蒯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