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想让谢蘅发现他的异样,赵瑾吸了口气,紧绷着身子重新走了回去,欲将自己才送出去的药膏拿回。
谢蘅说话的时候,想的是这人细心至此,想必是在为先前伤了她而自责,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人宽心。
当然,她自然知道这句话可能给赵瑾带去什么样的感受。因此,见人重新走了回来,欲把东西拿走,她突然笑了笑,却是作势将东西拿开了一些,明知故问道:“诶,你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谢蘅会突然有这样一个举动,赵瑾微微一愣。
谢蘅噙了噙自己的嘴角,当着人的面将化瘀膏揣进了自己怀里,“呐,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便当这是我刚才帮你的报酬了啊。”
有些事,越是避讳,便越是尴尬,光明正大的提,可能还好上许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一昧的逃避不是办法,二人总归还要相处。
赵瑾的不自然,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谢蘅虽然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可她要是也与赵瑾一样,那二人后面的相处会如何别扭不说,就说明日的露面,都可能会漏出马脚。
综合考虑,局面还是要打破的,不是赵瑾来,那便她来。
谢蘅强行把自己的紧张压了下去,紧接着又从自己怀里又摸出了另外一个东西,她故作淡然的拉起了赵瑾的手,趁着人发愣的功夫,将营养液塞到了他的手中,“都说礼尚往来。”
“这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刚才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么长时间,这个......你就看着办。”
“收拾好了你再上床。”这话说完,谢蘅就躺了下去,可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掀被子的动作一顿,“啊,对了。”
“你别在外面待太久,我怕有守城府的人继续在暗中观察。”
言下之意便是,记得早些回床上。
先前床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若可以,谢蘅其实也不想在这样尴尬的时候二人还睡一道,但这里是守城府,既然裴辞让已经对赵瑾下过药,说明对二人怀疑未消,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大意。
她轻声叮嘱道:“你早些回来,刚才你出去探查的结果怎么样,我们在床上说。”
有道是隔墙有耳。
身旁带着福星,许多事也就有了累赘,若没有福星存在,无论是昨晚还是今夜,谢蘅都该出门与人一道才是。在裴辞让处,他们的借口是去青州参加岳父的寿诞,在三行城只是借宿,今日已经耽搁了一日,明日则必须得启程,如此一来,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里停留,也无法在裴辞让的地盘,再把福星给交出去。
这也就意味着,福星得跟着他们到青州城才行。
虽然谢蘅十分喜欢福星,可青州此行危险重重,二人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她也怕意外发生。
以上,还只是二人要准备面临的一件事而已。
被谢蘅一提,赵瑾突然有些无地自容了起来。
一则,是因为谢蘅话里的暗示,让他脑中又不可控的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二则,也是因为他这般龌龊的心思。
自己年长谢蘅几岁,发生这样的事,他做不到淡然冷静便算了,险些还失去了理智,意气用事,实在是可笑至极。
前一刻,酸涩又紧张忐忑的心才刚刚颤动,后一秒,当忆起还有正事没解决,赵瑾瞬间便羞愧难当,不敢再多看谢蘅一眼。
手中还握着人给的东西,赵瑾慢慢将其握紧,“好。”
某处确实隐隐作疼,谢蘅既然能如此平常的面对,没道理他惊慌失措。
出了里屋,赵瑾面无表情在屏风后涂好了红肿的地方,哪怕这期间,不可抑制的回想起一些画面,他除了呼吸加重了一两分外,并无明显的神情变化。
谢蘅在床上并没等上多久,赵瑾再次回到床上,谢蘅已经把外面的空位给他留了出来。
这一次,赵瑾没有脱衣,他和衣躺了下去。两人默契的看着头顶的床罩,谁也没看谁。
“今晚的收获怎么样?”谢蘅问。
“裴辞让应是钟情于花照壁。”赵瑾平静的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消息。
“哦?”没意义的话赵瑾不会提,谢蘅来了几分好奇,却强忍着扭头的冲动问:“怎么个钟情法?”
“他知道花照壁的真实身份,二人曾是旧时,还有纠葛,细节不会骗人。”
“他知道花照壁真实身份,那他是朝廷的人?”
“不是。”赵瑾否认了谢蘅这个说辞,“他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全名司马元,封地不在青州,可青州却是他母家的地盘。
这次的青州动乱,明面上是地方百姓骚动,实际上,幕后推手据他们目前了解的来看,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
二皇子有谋朝篡位的野心,为此不惜在边疆囤积兵力,在两洲交界处开采铁矿,冶炼兵器,在青州劳民伤财,压榨百姓。
明知花照壁已被朝廷招安,裴辞让还救下她,谢蘅有些感慨,“这是在拿命来赌啊乖乖。”
她话音一转,随即又道:“所以,裴辞让给你下药的目的事什么?我还是没懂。”
“花照壁是红匪头目,手下二十一寨刚刚被灭,若没猜错,他是担心花照壁恢复记忆,也担心红寨的人来找花照壁。”
“给我下药,应该是为了确认我身上可有红寨标志红锦花。”
谢蘅点了点头,“这么看,他并没有怀疑,你是朝廷的人。”
“嗯。”
谢蘅听罢顿时就笑了,“可以啊这人。”
“花照壁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