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明吓了一跳,连忙给人把起了脉。
好在,脉象虽虚弱,却也还有。
如今的问题,也就只剩下取最难取的长刺了。
这个谢蘅帮不了什么忙,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又兑了第三瓶营养液出来,留给了杜从明备用。
部分长刺的位置特殊,谢蘅到底是女子,所以做完这些后,谢蘅便退出了这间屋子,把空间留给了杜从明发挥。
屋子外,先前来询问的管事还在,瞧着谢蘅出来了,他对人点了点头,客气的问:“屋内的村民,如今怎么样了?”
“杜郎中在取刺。”
“这位公子,可要净手?”对方又问。
称呼刘二为村民,称呼自己为公子,看来也是清楚她不是这清水镇的人。
经对方这么一提,谢蘅也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先前刘二给自己的东西——一束染血的野花和一块碎布。
“不知这位管事,怎么称呼?”
“江。”
谢蘅点了点头,“麻烦江管事带在下去井边洗漱一下。”
江管事往一旁退了一步,“公子请随在下来。”
谢蘅到清水镇的时候是中午,结果等到杜从明这边把刘二处理好时,这天都快黑了。
秦府虽是好心收留,但秦府的主人毕竟是个女子,收留外客过夜这个消息传出去,她也别想要名声了,所以,打从谢蘅等人一行人才来没多久,秦府便问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并派人下山去唤各自的亲友前来,将人带走。
修在半山腰的秦府,面积不算大,也就两进两出。
在杜从明全力救治刘二时,谢蘅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安静的在一旁等着。直到山下的人来人,杜从明这边走出了屋门,她这才有了些变化。
不过,杜从明这会儿的脸色,可算不上有多好,他对谢蘅点了点头,不待人问便主动道:“还有气,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
有气总好过没气好,谢蘅提醒道:“山下来人了。”
杜从明“嗯”了一声,“给秦府添麻烦了,我们这便走。”
他想了想问:“华兄弟,你来寻找故人,不知可有结果?”
“还没去找。”谢蘅笑了笑,“你不用管我,救人要紧,先把刘二兄弟带回去吧。”
“好。”
这事其实和谢蘅没啥关系,但谢蘅却从头到尾都在帮忙,杜从明对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华兄弟,你拜访完,记得来山下的茅草屋找我。”
“在下定然要好好感激华兄弟一番。”
“行。”谢蘅也不与人推辞,笑了笑便应了下去。
两人谈话间的功夫,闻讯上山的村民,便把刘二与另一个受伤的人,用担架给从屋子里抬了出来。
谢蘅走在最后,江管事见其走到门口就不走了,关门的动作略微顿了一袭。
“这位公子,可还有事?”
谢蘅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了一张帖子和另外一物,她嘴角噙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在下华明,想拜访你家主子,这是在下的名帖与信物,麻烦江管事,交给你家主子。”
江管事有些意外。
毕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谢蘅先前可是在院子里一个人站了小半天,那时的她,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安安静静的待着,如今众人离去方给出名帖与信物,这份定力......
这要是寻常时候,江管事多半会拒绝,可鉴于先前谢蘅明明有诸多机会可以接近自己主子却没有,他也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了几分。
再一看其手中拿着的信物,江管事双眸微动,终于是露出了一分极浅的笑意。
“江夏可帮公子通传一声,至于主子见不见公子你,江夏也不能保证。”
把东西交给对方,谢蘅行了个拱手礼,“多谢江管事。”
夕阳西垂,院子里的人走了,秦元媛终于可以出自己的屋子吹吹风了。
她穿着一袭白纱红梅长裙,眉目间有几分清冷,此间刚在院子里芬香泡上一壶茶,就听江夏说起了谢蘅的情况。
看着手中的名帖,秦元媛双眸微微动了动。
“姑娘,可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