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没想到自己有天能把优秀自负的柏老师气到说这种话,忍不住抬头看他什么表情。
“柏老师。”
“嗯?”
“你同意了?”
柏子成,“……同意什么?”
“外派的事。你刚刚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柏子成,“……我不同意有用吗?你这么年轻,外面的世界这么宽广,不去闯闯,怎么可能收心?我留不住渴望外面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你等你疲惫的时候回来。”
说完,他突然从口袋里掏了个黑色丝绒盒子出来。
秦芜躺在他怀里,眼皮往下,没看见。
他把一枚戒指取出来,拿着她的手,轻轻环上去。
手上恍然多了个东西,秦芜拿到眼前一看,惊呆了。
她从柏子成怀里坐起来,瞪着眼睛看看手指又看看他。
“柏老师……”
“这周跟我去把证领了,然后你想去哪去哪吧。”柏子成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最好快点滚,天天跟在后面烦我都快被你烦死了。走了我好清净两天,自由自在睡上两天。”
窗户没关,一阵微风吹进来,把柏子成最后的话一下子吹远了。
秦芜看着自己手指乐的合不拢嘴。
作一下把自己作成了柏子成太太。
世上竟有这么好的事。
笑了一阵,她想到什么,突然又敛了笑容。
“可是我出去至少两年。你确定等我吗?”
柏子成,“……都做我老婆了,不等你法律能同意?”
秦芜突然伤感。
“可是我舍不得你等。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天天独自守着我,总觉得……”
好愧对他。
柏子成没好气。
“怎么着?敢情你是欲擒故纵,先让我同意,再哄我后悔,其实你根本不想走是吧?”
秦芜吓得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你愿意等就好。我也会等你的。”
柏子成冷哼一声。
“出去给我老实点。没事别化妆别穿裙子。你们部门男人太多,少给我招蜂引蝶。”
秦芜:“……”
部门男人多,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南非那个地方常年高温,食物变质快,疟疾高发,你去吃东西注意一些,别总吃生冷的,到时候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这还没走呢,都开始注意当地饮食了。
秦芜好笑听着。
“少给我不当回事。”柏子成看她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我会不定期过去检查的。你也知道,我这职业假期长,万一到时候被我查出什么不顺眼的事,你职业生涯说不定就完蛋了。”
秦芜吓得也不敢笑了,连连点头。
“我记住了。”
柏子成又把她抱回怀里。
“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
“饭吃了吗?”
“你说呢?”
差点忘了,只顾着生气,饭还没做。
“走。”他拉她手。“带你去吃好吃的。”
“吃什么?”
“什么补吃什么。”
“我已经喝两天鸡汤了,实在喝不下去。你饶了我吧,咱别吃油腻的,去吃点清淡的成吗?”
“成啊。”说到清淡,柏子成想起一个人。“多多是个注重营养又养生的美食家,要不今天去她那吃?好久没见恺恺了,当了他舅妈,你临走前,不去见他一面?”
商量完毕,两人开车往柏多多家去。
柏家三个孩子,分别住在上城三个居民区,个个远离父母,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柏子成跟父亲柏少峰常年闹别扭,本科毕业以后就不怎么回去了。
柏圆一天到晚忙着工作,工作之余围着*麓打转。因为*麓比她年长太多,两人始终顾虑重重,为了不被父母看出来,也是轻易不肯露面。
柏多多更夸张,十八岁休学在家生了孩子,本科毕业开始工作,现在独自一人居住把孩子带大。
她从小最温柔懂事,最讨柏少峰喜欢,没想到长大后却把偏执这个特性演绎到了极致。
秦芜一路听柏子成讲他们家的事,听的她是瞠目结舌。
本以为普通人家因为种种不得志才有烦恼。
没想到像他们这种衣食无忧的人,烦恼却是也跟他们一模一样的多。
车子到了柏多多楼前,柏子成带着秦芜去按门铃。
柏安恺跑过来,从可视电话看到柏子成,蹦蹦跳跳给他开了门。
“舅妈!舅舅!”
柏子成笑着把他抱起来。
“恺恺,好久不见,想舅舅了没有?”
“想!”
“想舅妈了没有?”
“想!”
“想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柏安恺压低声音,鬼鬼祟祟趴在柏子成耳朵边。
“因为我最近多了个爸爸,每天陪着他玩,太忙了。”
柏子成眉毛一蹙,不可置信看着他。
“你说什么?多了个爸爸?”
“是啊。”
“在哪?”
“厨房,跟妈妈做饭呢。”
一顿饭吃的,算不上和谐,但也不尴尬。
柏子成跟柏寒性格像,自己年轻时候做了不少混蛋事,也没资格训他,只一杯一杯跟他喝酒。
两个大男人,绕着不愿回首的过往,计划未来的事。
“工作怎么样?”
“挺好。”柏寒闷笑一下。“挺适合我。做起来踏实。”
“那就好好干。”
柏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