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细量之下,深觉梁雪之言在理,段正淳独自一个出宫,他有些不放心,便问阿紫:“父皇要去的地方,你可是知道?”阿紫神秘一笑,扁了扁嘴这才答复:“这个我当然知道!”公子道:“好,那你带我们去!”阿紫爽快答应了,当先领路,三人跟随在后。
岂料这时外间走来一人,是那王语嫣。四人一见,相视愕然止步,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公子才道:“进弟,恐怕你不能陪静云了,先和她们去瞧瞧情况,我随后即到。”刘进“啊”的一声,满脸愁容,丧气说道:“我倘若失约,云姑娘会杀了我的。”
公子安慰他:“不怕,有朕在,届时我替你解释清楚,谅她也不敢对你胡来。”刘进深深一叹,说道:“眼前也只好如此了。”对梁雪唤道,“嫂子,咱们走吧!”
梁雪一颗心怦然不已,乍见王语嫣来访,不知怎地,心中有些不是味儿,一直瞧着她不放,对于刘进所言,宛如不闻。刘进深觉奇怪,知她又多想了,再唤了几遍,此女才回过神,微讶:“甚么?”刘进苦笑,心道:“二哥,自求多福吧!”劝梁雪离开。
此女一个脚步一回头,看看王语嫣,又望望兄长,两人无语,只四目相对,其夫神色尤为复杂。她暗叹一声,随二人离去,不再回头。
眼见三人渐渐消失,公子却才心性魂定,笑请道:“屋里坐吧?”王语嫣展颜,极力饰掩尴尬,移足入内,她美目顾盼瞻看了一下,见御案折子堆高,不由问:“这么早便把政事忙完了,你真是个天才!”
公子不知她此言何意,摸不着底,陪笑道:“哪里,哪里,是雪儿和进弟帮我,朕……才腾出时间。”王语嫣回眸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公子笑请她坐,此女亦不客气,一撩直裙,于一旁交椅上安然坐下。
此帝又去泡茶,给她沏了一杯,王语嫣接过,皮肉皱动:“谢谢,你是一国之君,劳动您亲自斟茶,小妹怎消受得起?”公子道:“别客气,自家人切莫说两家话,朕有幸给你沏茶,算是……算是……”王语嫣抬头问:“算是甚么?”
公子一怔,褪去一身骄傲,和悦道:“算是朕弥补以往对你的诸般歉疚吧?”王语嫣好笑:“弥补?歉疚?嘿,你以为区区一杯茶水,便可弥补这一切?”公子道:“朕知道不可以,亏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王语嫣暴跳起来,质问:“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般待我?”公子懵懂:“朕如何待你了?我一直视你为亲……”王语嫣罢断:“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双眼满含希冀,深深望着帝王,希望他懂。
公子自然懂,只是他不能,当下别开头去,不愿面对,说道:“但是朕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超出界限。”王语嫣很不甘,说道:“你就这么狠心,连一丝丝机会也不肯给我?”
此帝回头,问她:“语嫣,你何出此言?”王语嫣凄苦一笑,双眼一闭,两行清泪不争气滚下:“我何意?你深爱梁雪我知道,但你既然可以给银川机会,为甚么就不能给我机会呢?”公子大惊,虎躯一颤,后退:“你……你在说甚么,咱俩可是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