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眼瞪得老大,意思是:“你怎知里面没人?你又没进去过?”心中一凛:“莫非你武动......”一时激动,牵引了伤势,又烈咳起来。
梁萧急上,拍拍她的柔肩,递过她几前那杯茶。静云润了几口,感觉爽畅了许多。她抬头盯着梁萧,眉眼笑了笑,痴痴的无语。梁萧见了,十分生疼,自己几番给静云输以真气疗伤,都觉她的身子一次比一次弱,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然而自己却无计可施,须得赶紧找到薛神医才是。
以前自己每次受伤,这老家伙都偏巧在,何以这次专访,却做了乌龟。一想到乌龟,立马念到,记得有回他为了避丁老怪,而躲暗道,莫非是这次?一念于此,心头怦然而动,正欲跑进各屋子去掀掀看,是否有暗道通往。
忽然那老人悠悠说了句:“这姑娘的伤己深入筋脉,及脏腑,若不赶早医治,只怕回天乏术。”梁萧乍闻此言,呆了呆,脚步一顿停下,转过身子,请教道:“老先生所言甚,但不知可有良方根治?”岂知老人家哈哈一声大笑,梁萧深感古怪,但也不曾多留心思,自认天下的人多少都有些怪脾气。
老人家一声笑罢,随手一掀,便即撕掉那篷假发和面具,露出一张中年书生模样的脸来,一丛山羊胡子黑白参半,特有考研意味。梁萧见了此人,欢喜非常,急叫:“薛神医,真的是你!”此人正是薛神医,他行礼道:“小师叔,你折杀我了,直接叫我慕华就可以。这‘神医’二字,都是江湖朋友虚加我身上。”
梁萧笑道:“哎,有好的医术救人活命,就该当仁不让。再说我们逍遥派也不是吹嘘的。”薛神医喏喏应是。梁萧又道:“是了,你怎会这身打扮?”
薛神医缓缓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这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真是一言难尽啊!”梁萧问:“可是丁老怪来找你的麻烦?”这薛神医老脸一热,颓败已极,支吾道:“那个......”梁萧见他言词闪烁,憋得老脸烫烧,不觉好笑。
哪知不消一会,薛神医脸上又变悦然之色,喜道:“如今不同往昔,小师叔亲自出马,老贼恶业难逃!”梁萧不禁啐道:“去,少拍马屁!刚戏弄完我,这帐怎算?”那神医登如斗败的公鸡,垂下了头,不敢再支声。
梁萧轻笑了笑,搭了搭他肩膀,这才道:“算啦,说说而已嘛,何必放心上,别小家子气嘛!快来看看我妹子?”薛神医瞄了瞄静云,一双老眼狐疑:“人长得挺不错。妹子?哼,却不知打哪拐有的喽!”师叔吩咐,哪敢怠慢,立即上前号了号姑娘脉搏。
半响后才悠悠说道:“还好有师叔你的易筋经真气给她续命,不然早死在少林寺的‘般若掌’下了。”梁萧吃了一惊:“薛神医当真利害,易筋经练成皮毛者极少,练全者少之又少,更不曾在武林中逞过风头,他怎晓易筋经内力怎样?”思不透,只问:“可有法儿医治?”
薛神医道:“算她小娃儿命大,若晚来几天,我也不敢打包票。不过放心,三个月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