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很成功,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吃得尽兴。梁萧仗着深厚的内力,与众将士喝了不下千杯酒,直至三更方歇,敢在诸葛将军的军营中,开甚么篝火晚会的人,恐怕世上就只有梁萧这一位了。
次早,梁萧和静云略作收拾行裹,骑上将军专为二人而挑选的那两匹军马,出发了。二人拔出涉水,经朝累夕,路上静云身子时有不舒服,但都被梁萧以易筋经真气相助。如此走走停停,行得月余光景,终于到了。
薛神医家居柳宗镇北三十余里的深山之中,幸好梁萧当日在小镜湖中曾听他详细说过路径。二人没费多大力气觅路,便到了薛家门前。见小河边耸立着白墙黑瓦数间大屋,门前好大一片药圃,便知是薛神医的居处。他纵马近门前,跟着下了马,又去扶着静云下来。
这才上去敲门,轻轻叩了几下门环,过了好一会,木屋门才稍作倾开,探出个半颗脑袋来,原是个须发齐白的老头儿,此人约莫五六十岁年纪,凹凸不平的脸上堆满皱绞,幌着半花的双眼,见了二人,又眯成一线,奇问:“公子找谁?”
梁萧唱了个喏,作礼道:“老人家,您好!我们兄妹来找神医治病?”
“甚么?”老人家贴耳过来,想是耳朵不太灵光。
梁萧又大声说了一遍,老人家这才点头道:“那请进吧!”跟着将门启开,梁萧扶着静云,小心迈步进去。
进了内厅,二人都坐下,那老人即奉上香茶。梁萧见此老走路一瘸一拐的,但落地之时,隐合法度,可惜内力不深,说不得也是个好手,却不知他何以装得知此脆弱,不由多瞧了他几眼。老人家似察觉,眼睛不敢多张。
梁萧浅浅一笑,端起几前的香茶,美美品了小口,刚入口时略苦,久之渐变甘甜,果然是茶道中的极品。寻思:“薛老儿的花花肠子真不少!”笑了笑,当下起身,抱拳道:“烦请老伯通传神医一声,说昔日故友求见?”
谁料老人家却道:“神医不在家!”梁萧吃惊:“甚么?”暗怪他如何不早言,但细心一想,方才这人耳朵有点背,准是没听清,如此一想,倒也怨他不得,只问:“神医上了哪去?何时方归?”这老人摇了摇头,摊手说不知。
梁萧又问:“府上可有其他人?”那老人又摇了摇头。莫奈何,梁萧惟有静心细耳听,屋内除此三人外,甚至屋前屋后,果真一人也无,他好生奇怪,不该如此平静。即收回心神,又问了一些此老家常问题,但他不是摇头幌脑,就是一问三不知,梁萧也奈他不得。
这时,静云皱着眉头道:“萧哥哥,此老耳朵分明有问题,你再问亦是无甚结果,不如亲自进去找找,也好安你的心,免得和他东拉西扯不着边际。”梁萧笑道:“傻丫头,里面根本没人。”他和此老唠磕,就想从闲语中,寻到些珠丝马迹,好摸出神医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