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在大辽公主的别所得知当今辽帝耶律洪基已死的讯息时,着然吃了大惊,据天龙所载,他不应该如此短命,那么又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打乱了这一切么?他不敢想像,现在的时空,到底是在按怎样的定律运转,他越来越抓摸不透了。但他绝不允许别人冤枉他,要解开这个迷团,须得找个人问问,于是他便想到了楚王耶律涅鲁古。
趁着夜色,梁萧离开了少女的府邸,在道上奔纵,倘若见旁无甚人烟,他便辗开轻功,飞腾急纵赶路。如此行走,不消一刻时分,梁萧已然走到了辽营附近。
他隐身坡前,举目四望,那星光下,只见黑压压,东一点,西一缀,营帐散而有序地布满诺大一片草原,每个帐篷前的篝火,经山风那么一吹,忽明忽暗,欲与天上的星辰比辉。梁萧没有心情看夜景,游目四顾,锁定一座灯光比较亮的营帐,定眼一瞧,见它位于中宫,乍一看与别的营帐无甚分别,细一瞧,才分晓,别处个个息灯,只此一家灯火通明。
常言道:疑心生暗鬼。既不知楚王身处哪个帐内,生了心,又好奇,且去他处坐上一坐。借夜风高暗饰掩,讯捷蹿向那座营帐跟前,脚跟才站稳,便闻帐内传来阵阵笑语,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笑道:“先生此计甚高甚妙,今天可以伏诛耶律洪基那老贼,本王极是高兴。”
跟着一个苍老略带点沙哑的声音应道:“王爷客气了,只要王爷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老夫就非常感激了。”那王爷忙道:“一定一定!”
梁萧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辽帝是被这俩人所害,却不知这俩人是何来历,为何会把矛头指向了自己,急于了解事情真相,当即躬身挨前,贴耳倾听起来。
那王爷问:“本王尚有一事不明,须向先生指点迷津?”这先生手一摆,说道:“哎,你我朋友多年,有甚贴紧事儿,但说无防。”
梁萧心想:“原来二人已密谋多年。”当下搜肠刮肚一想,实在猜不出这是哪俩号人物。
听得那王爷洪声说道:“洪基老贼杀了便杀了,先生何必扯出一个乳秀未干的臭小子顶罪呢?反正本王迟早要谋了他的江山的,如此召告天下我还明正言顺呢,让大辽子民瞧瞧,谁才配做他们的皇帝!”言外之意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比那耶律洪基强。
梁萧心中一悬:“臭小子?顶罪?他说的是我吗?”心跳了跳,知道迷底马上要揭晓了。
只听那先生哈哈大笑,声音桀桀的刺耳难听已极,梁萧没来由一阵反感,暗骂:“你说就说吧,笑个甚么狗屁?哑沙音很好听吗?”闻那王爷奇道:“先生何以发笑?”
这先生笑声不绝,说道:“似王爷这般心思,那洪基老贼死得就没甚么价值了。”那王爷讶道:“先生此话怎讲?”这先生微睨了王爷一眼,眸中似嘲非嘲,说道:“王爷可知这梁萧乃梁景之子,其父官拜尚书,在大宋颇有权势?”
那王爷听后心中甚恼,极不耐,却不敢明目发作,隐忍道:“先生事先曾说过,不知此番提及,何来?”这先生笑了笑,嘿然道:“其实他真正的身份,是大理国镇南王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