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阮二人大惊:“甚么?你说甚么?”不待他们惊魂稍定,梁萧又道:“俩个都是女孩么?”闻言,这二人对了一眼,均不答,只作苦笑。梁萧越来越纳闷了,奇道:“难道我说错了甚么吗?”阮星竹又叹了口气,才轻声道:“公子说得没错,我们却然有俩个孩子,而且都是女儿,但是......但是有一个已经死了,我苦命的孩儿......”说到这时,她已经泣不成声。
诸人都是“啊”一声叫出来,其中属梁萧叫的声音最大。旁人惊叫,是叹这小子料事如神;然而梁萧惊叫,是叹事出突然,和他所想的不一致。便道:“怎生死了,死去那个是大是小?”
木婉清叫道:“萧郎,你怎地如此好奇?”是啊,这个问题在段阮二人心里一直憋着,只是不知如何启齿?只听梁萧恼道:“婉妹,休要多言,我自有道理!”转向阮星竹,拱手道:“阮阿姨,还请见告?”他急欲知道真相,至于别人如何看他,也就顾不得了。
阮星竹叫道:“没甚么见告不见告的,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伸袖擦干了眼泪,心想:“这人忒不识好歹,我小女儿都死了十几年了,今天却来揭我伤疤。”若不是看他相救情郎的份上,立即便想上前动手轰他出湖。
梁萧不为所动,没有要离去之意,微笑道:“一定是小女儿吧,也好,死了倒干脆。不然活着累人累己......”阮星竹怒道:“你是她甚么人?我小女儿十几年前就死了,她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干么还辱她声名,让她死了也不安宁。”
段正淳也禁不住怒然勃发,喝道:“萧儿,你太过份了。叔叔死了女儿,你就那么开心?”梁萧扁了扁嘴,辨道:“我哪有,实话实说而已!”段正淳怒极,咬牙道:“欺我太甚!”呼的一掌,便向梁萧劈来,他身形一侧,就躲开了。段正淳见一招不中,强忍着肩上创伤,第二掌,跟着拍去。他脚踏“凌波微步”,边走边说:“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待他这二十八个字说完,也不走了,停了下来。
段软二人乍闻此言,身子都是一震。段正淳掌影劈到一半,硬生生僵住了,他怔了片会,双眼愰得又圆又亮,脸上满是诧异之色,颤声道:“萧……萧儿,这两句话,你……你是从何处听来?”梁萧嘻嘻一笑,说道:“我说过,可能见过你们女儿,但你们就不信,还道我开玩笑,问甚么都不答?现在么,我干么告诉你?”段正淳一怔,脸又露尴尬之色,无言以对,手顿了下来。
阮星竹忍不了腮边再次堕泪,哭道:“梁公子,求你告诉我好么?”梁萧不睬她,别头抬眼望天。阮星竹见他如此,奈何又叹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黄金锁片,岂知阿朱向这块金锁片看了几眼,登时脸色大变,娇躯轻颤了颤,幸好乔峰一旁扶住了,不然准会跌倒。
只听阮星竹说道:“公子方才念的‘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便是这块锁片上的十二个字,也是我小女儿之物,可惜,她刚出生不久就夭折了。而另外十二个字,则写在我大女儿的金锁片上。公子既然知道全部词句,想必一定知道她的下落?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起她,如今有消息可寻,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公子,请你告诉我,好吗?”说到最后,声音嘶哑。
段正淳拍了拍她背,柔声安稳,道:“阿星,你别急,萧儿会告诉我们的,放心好了。”扭头向梁萧道:“萧儿,你快点说,她在哪?”梁萧道:“嗯,阮阿姨是否在她左肩上刻了个‘段’字?”段正淳讶道:“是啊,这你也知?好了,萧儿,别卖关子,快说她在甚么地方?”
梁萧微睨了一眼阿朱,当她听到这个“段”字时,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当下也不揭破,只说:“今天有些累了,明早我再告诉你们吧。”扔了这句,转身便走,木婉清急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