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境内,花阳城以东百余里处。
逃出花阳城的朱皓、唐飞、孟节等人在山间官道上遇到了浩浩荡荡地从交州赶来参战的士燮、皇甫坚寿等人。在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士燮、皇甫坚寿等人大吃一惊,继而与朱皓等人展开商议。
朱皓道:“孟获等叛贼实力有限,只能占据花阳城,无力威胁交州,因此,你们不需要撤回交州展开防御,你们必须跟我们一起争分夺秒地反攻花阳城,否则,他们就会在花阳城构建坚实的防御了!”
唐飞道:“最麻烦的是,孟获他们勾结了刘备,如果时间拖下去,汉西军就要进入丰州,与叛军联合会师了!”
孟节道:“殿下之所以特地设立‘花阳总兵’这个职务,就是因为花阳非常重要!它是一座大型铁矿!如果这座铁矿落入汉西军的手里,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必须立刻夺回花阳!”
士燮和皇甫坚寿对朱皓、唐飞、孟节的分析深以为然,双方合兵一处,一起杀向花阳城。
两天后,由一万五千多名交州军兵马和千余名丰州军民兵组成的部队向着占据花阳城的叛军发动了猛烈进攻。
兵临城下之际,朱皓、唐飞、孟节、士燮、皇甫坚寿看到孟获、孟优等人出现在城头上,孟优身边另有一人被五花大绑着,正是落入叛军手里的丰州知州管统。
“管知州!”“管大人!”朱皓等人一起焦躁、急切、痛苦无比。
“听好了!”孟获喝道,“你们要是攻城,本大王立刻杀了他!”
“孟获!”朱皓等人无不咬牙切齿。
孟获冷冷一笑:“只要你们暂缓十日,本大王就放了他,怎么样?”
朱皓等人深感悲愤,同时陷入极度的犹豫中。
士燮道:“要不,我们就听孟获的吧?十日之后再攻城。毕竟,我们不能不管管大人的死活啊!”
唐飞咬着牙:“孟获是在玩弄缓兵之计,十天时间,足够他加固城防以及等待汉西军了!”
朱皓深深地吸口气:“是的!孟获既然已经反叛作乱,我们就不能相信他了!十天之后,他还是会杀了管知州的!更何况,从国家法度出发,我们也不能为了一个人而耽误军国大事。”
“这……”孟节手足无措地道,“我们难道真的不管管知州的死活吗?管知州是个好官啊……”
皇甫坚寿道:“拖延十日,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我们从交州过来参战,一来为了轻装前进、加快速度,二来考虑到此战不太需要攻城,因此,我们没有携带大型的攻城器械,急切攻城,未免有些仓促,拖延十日,叛军会准备得更加充分,我们也会准备得更加充分的。”
众人意见不一、举棋不定,另外,现场众人职务不同,担任军职的便是唐飞和皇甫坚寿,唐飞是丰州总兵,皇甫坚寿是交州提督,从编制上讲,皇甫坚寿比唐飞官高一级,唐飞应该听皇甫坚寿的,但两人属于不同的州,互不隶属,并且,管统是丰州的知州,皇甫坚寿则是交州的提督,皇甫坚寿觉得自己不太方便决定管统的生死,立即攻城,管统必死,延缓攻城,管统好歹还有活命的机会,就算到时候孟获言而无信地杀了管统,也不是皇甫坚寿的责任了。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孟获高声地道,“你们放心吧!本大王一定会言而有信的!”
朱皓等人愤怒地看向孟获,不知如何回复。
“士刺史!皇甫提督!朱巡抚!唐总兵!”管统突然大声开口,他正色怒斥,“诸位同僚!你们真是岂有此理!荒谬绝伦!你们岂能因私废公,为我一人而耽误军国大事!快快攻城!消灭逆贼!不要管我的死活!”他疾声大呼,“你们还在等什么?杀贼!杀贼呀!”
“管知州!”“管大人!”朱皓等人一起热泪盈眶。
“给我闭嘴!”孟获恶狠狠地呵斥管统,“再说话,本大王一刀砍了你!”
管统毫无惧色,他看到朱皓等人仍然迟疑不决,顿时急了:“尔等莫非忘了陛下和殿下给予你们的恩德和职责了吗?也罢!好、好、好!”他连道三声“好”,言罢猛地从城头上一跃而下,当场摔死在了城下。
“管知州!”“管大人!”朱皓等人一起悲痛愤怒至极,继而纷纷热泪滚滚地大吼,“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