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只见那背面写着:
疟小儿父字石拔,母字石锤,某甲姓李名小乙患疟,人窃读之曰,一切天地山水城隍、日月五星皆敬灶君,今有一疟鬼小儿骂灶君作黑面奴,若当不信,看文书急急如律令。
“这是什么?”吴良看完,不解地问李干。难道是请太白金星来治病?这上面还有急急如律令。
“阿哥,你不知道么?亏得你还是神医!”李干心里乐呵一声,神医?要不是你那个兄弟给你撑腰,早把你秋后问斩了!
吴良丢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给他,李干正幻想着怎么奚落吴良,忽然被他的这个眼神镇住了。他不由自主地说道:“阿哥,这不是治疟符吗?张医师手中的纸笔都是在成都府开过光的,凡是他写的治疟符,只要患者用了,包管药到病除。”
“是么?”吴良不置可否,这不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赤脚医生么?什么治疟符?光凭几句话就能把疟原虫杀死?这也难怪,会死这么多人,古代对于疟疾,确实是束手无策。
“你说说看,这治疟符怎么用?”
李干在心底鄙视一下吴良,果然是山里来的乡巴佬!什么都不懂,这溱州城十里八外的都传他是神医,看来以后得专门辟谣一下了。
不过,他还是满脸恭敬地给吴良说了一遍治疟符的使用方法,也不知道他脸上的恭敬是做给谁看的,毕竟周青也没有在现场。
“阿哥,这治疟符的使用方法,很简单。患疟疾之人拿到治疟符之后,把它拿到厨房里面去,用石头瓦片之类的压在灶王爷头上,注意不能压住字。”
“然后派一个人看住它,患病之人先默念一遍,等到他的疟疾发作了,就赶忙来到这张治疟符面前,默读一遍,然后跪下来拜一拜灶王爷。反复三次,注意不能读错字,边读还要边都一副,这样,疟鬼就会被灶王爷清除,然后被病人抖下去。”
吴良听了,嗤笑一声,“什么治疟符,不过是招摇撞骗罢了!”
“阿哥,快把你这句话收起来!疟鬼是死去的小孩变的,惹恼了他,会连你一起带走的!”李干听得吴良的胡言乱语,可把他吓坏了,要是招来疟鬼怎么办?
“荒唐!要真是死去的小孩变的,你叫他来抓我,看看我会不会死?”
正在写治疟符的张医师,听见吴良这么说,猛地将手中的毛笔拍在桌子上,朱砂溅得到处都是,他指着吴良的鼻子骂道:“你才荒唐!我堂堂成都府太医署的医师,岂会不知道这是疟疾?你给我说说,这疟疾不用治疟符来治,要用什么来治?”
“我告诉你,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我今天就要治你的罪!”
张医师气得吹胡子瞪眼,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也治了这么多年的病,今天却被一个黄口小儿给否定了!真是荒谬至极,这治疟符一代一代传下来,早不知治好了多少人,怎会不灵?不给这些井底之蛙一些颜色看看,他们是不知道太医署的威力的!
“张医师,你别恼怒。小的只是一时好奇,容小的问你几个问题,再治小的罪也不迟。”
“我听李干说,你是成都府来的张医师吧?我问你,你这治疟符,到目前为止,一共写了多少张?”
张医师闻言,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吴良点点头,这手速,还真是够快的,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只有张医师一人在写,他才来没有几天,就写了这么多治疟符,吴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张医师成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