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蛊的触须渐渐松了,它也感受到了再次身后如整个世界降临一般的威压,回过头,它的嘴里发出懦弱的哀鸣,身体匍匐,像是在膜拜一位君主。
“嗷……”
蛇嘴里发出声音,整片海域都在震颤,强大的水压卷着水流,拖着地蛊,瞬间钻进了那条巨蛇的嘴里。
接着,我似乎听到了巨大的吞咽的声音。
“这回,那虫该死透了吧?”
“阿延”落到我的身边。
“它死不死透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好像遇到了个,亲戚。”
“按照我们同族的性格,它不会暗算我们吧?”
“呵……”我干笑,用得着么?这大家伙,怕是打个喷嚏,我都会被剥成魔海领主那副模样。
“左手,问你个事……在它眼力,看我是不是和看到你差不多?”我心中问道。
“嗯……”
“那见到前辈,我是不是该讨好?”
“你打算做什么?”
“要不要跪下行个礼什么的?”
“放屁!我们与它,是同一级别,跪你大爷?!而且它如果要杀了你,跪一万次它也会杀!”
“我举个例子,你急什么?得,你闭嘴,我沟通一下……”
回到现实,啪!我双手合十,鞠躬拜了一下:“多谢,多谢阁下……出手相救,那个,是不是我们在这闹腾的声音太大,打扰您了?真对不住啊,那个……呃……没什么事的话,我,我回头再来请罪,我这还有点急事。”
说完,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四周都是水,我可能已经被汗水打成了落汤鸡。
这真不能怪我,山一样的头颅对着你,还没见到这家伙的身体,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之前画风一直不可一世的“阿延”,他的气息,也很紊乱。
“废物……”
“你别说话,我等反应呢,你发现没有……它看着我们的眼神,有点杀意。”
“废物我是说,他可能听不懂你说的语言。”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拍了一把自己额头,看着那巨大的蛇头,想着有关耶梦加德的北欧神话,于是我准备说点……
说英语吗?
貌似也不是啊,北欧什么的……
“我说什么,你学什么。”左手救场。
我立刻照做,只是我很奇怪,他所说的语言,听起来也并不像我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但说出这段以后,不仅耶梦加德那带着杀意的目光缓和了三分,就连身边的“阿延”也目光诡异的看着我。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我心中问道。
“属于蛇人的一种古老语言,它听得懂。”
“那你说了什么内容?”
我以为,这里面有玄机。
等了半天……
左手不回话。
“大哥,你翻译一下,好歹我也配合一下你的语境给个表情是吧?”
“你的表情很到位。”
“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老子在求饶……”
那……
就说得通了。
“就说你是在装哔。”
“放屁!我现在就半颗眼睛,若是九颗头都在,我掀翻它这海底,剥了它的老皮!”
左手呢,我太了解了,吹牛哔上瘾,他这话我听了就当听着玩。
“行行行,您老人家天下第一……它什么反应?”
“没说话呢。”
左手刚说完,巨蛇的嘴里突然发出声音,听起来很古怪,但我能听不出来和刚刚左手让我重复的,是同类语言。
左手在心中为我翻译:“相柳……八歧大蛇……怎么,都被人类分尸了?一个剩下半颗眼睛,还被封印,另外一个只是个时间将尽的子嗣。”
“时间将尽?说谁呢,‘阿延’?”
“废话,你是谁的子嗣么?”左手冷哼。
“我就问问……不过这意思是不是说,‘阿延’剩下的时间不多,它也不像身患绝症?”
“这条耶梦加德,比魔海领主还老,在它看来,剩下已百年寿命,都是气数将尽!”
那我懂了,这种事就像人看仓鼠。
“阿延”这时候也说话了,说的也是同一种语言,只是它说完话,整个气氛就变得不太一样。就连左手,都在我心中吸了口凉气,暗骂“阿延”智障。左手内心吐槽除了我意外的别人,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我赶紧问他,阿延究竟说了什么,接着左手给我翻译:“时间将近?没错,给我的时间的确不多,但我总有一天会成为本体。到那时,我的时间,会被延续,而且,我也会颠覆整个地上的世界……不像你,躲在深海,看上去就像一条巨大的腐朽的蛆虫。”
我这心,被“阿延”这话说的,在胸口里面翻了七八个跟头!
“你大爷!你疯了?!你还延续时间,延续生命,你这话说完咱俩能不能离开深海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