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这个世界让我一阵懵逼。
险些误以为,自己是升入了天堂。
可后来仔细想想,我这人,虽从未想过主动害过谁,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算是双手染满鲜血。不管理由如何,我貌似都不是一个该上天堂的人。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天花板?
白色的。
地面砖?
白色的。
四周的墙壁也是白色的。
就连我身下的软床,都是白的。
这里的主人,要么脑子有病,要么就是个死变态。
“有人吗……”我虚弱的喊着,但许久,没有人回应我。于是我努力坐起来,发现浑身上下,绵软无力。
每多做一个动作,似乎都要耗尽我瞬身的利器。
而当我努力掀开自己的被子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浑身上下都插满了针管,一条条输液线隐藏在被子中,连接着床下,似乎有压力,正在将那些暗红色如血液一般的液体注入我的身体。
我回想起丧失意识前的那一刻,箭矢前端的透明管,那里面装着的也是这种液体。
“玄武”被困之时,也是置身于这种暗红色的液体之中。
所以……
是同一种东西。
这种东西,能够轻易的破开“玄武”的防御!
该死的,果然还是这片森林的主人,那个幕后黑手……
“出来!!”我用尽力气的大吼一声。
可许久,并没有一个人出来回应我。
这种感觉让我狂躁不安,我努力拔下自己身体中的每一支针管,然后摔落在地,我向着一个方向爬。这个密封的白色房间,根本看不到门应该在什么位置。
我只能盲目的向前爬。
终于,我爬到了墙壁前,抬起手臂,敲击!!
嘎吱。
身边,另外一个方向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我努力的扭过头,可却没了抬头的利器,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裤子的男人的形体,从门外走了进来,脚步很轻,步调很文雅。
我要看清……
他的脸!
脸!
“抬头都这么费力?抱歉,可能是‘镇静剂’用得过量。”他走来,抬起我的头,让我看到他那双笑眯眯的小眼睛。
但微笑很快消失,他面容僵硬,冷漠。
“你很不守规矩。”
“在救助点杀人?威胁医生?你可知道,这两条,够我炸你多少次的?”
说完,托着我头的手,改变了方向,向下,按住我的头:“说?”
“你……”
“我怎么?”
“你就是……司徒涵?”
“对,怎么?我的声音和无人机上的,不太一样吗?”
“不……对不起,我错了。”
“啊?”司徒涵有些意外,声音有些憋不住笑的感觉:“你在说什么?求饶?我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没有……那个,你听我解释。就像穷人,穷久了,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他一大笔钱,他会发疯似的消费,寻找存在感。其实就是内心自卑,自卑太久了,变态了……我就是那样的,别,别跟我一般见识。咱俩现在,见面了,该干嘛,你说,我照做。”
“呵呵呵……”
司徒涵放下手,站起身,转身走了两步,然后开始笑。
也不知道这王八蛋笑了多久,笑得我胸口都快炸了。
他这笑声,终于是小了。
“你是觉得自己认怂,我就会放过你?你错了。”
“哎,哎……有话好说……兄弟!你搞这么大阵仗……最后挑选出一批……一批精英中的精英,肯定不是为了随便就玩死的?是不是?我认错,你放过我,给条生路……”
“我说,你错在就算你不认错,我也不会杀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下完了。
他要还是坚持要弄死我,或者言语讽刺,各种要让我遭罪的恐吓什么的,那我确定,他不会杀我。只是想摧残我的精神,稍微折磨我一下,应该就会放了。他需要我对他服软而已。
可是,他却说,自己原本就不打算杀我。
那问题就大了……
“你……要做什么?”
我问。
“我们来玩个游戏。”说完,他突然蹲下,将我拽起来,强行把我拖到床上,自己坐在地上,单臂撑在一条拱起的膝盖上,问:“你那只手,左手,挺有意思的,怎么弄的?”
“那个……”
“最好快点回答,我知道一个人在脑子里编造一个谎言,需要的时间是多久。”
“偷东西的时候,碰了不该碰的……被诅咒了。”
我立刻回答。
“是么,诅咒?”
“对诅咒……”
我点头。
与他对视,他的眼睛不大,五官没什么凸出的地方,可以说是相貌平平中的相貌平平。但就是这眼神,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浑身难受。
我很烦这家伙,烦到家了。
“可是啊,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诅咒这种东西。”
“我这里你也看到了,对一个相信科学的人,谈诅咒?呵呵……”
什么意思?
我有点慌,他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有种被科学怪人盯上的小白鼠的感觉。
“你……要对我做什么?”
“做些有趣的事情。”
他站起身,回头看着我:“我知道,你与蛇人有关。恰巧,我也对那种生物,有着巨大的兴趣。我们家族,从古至今,与‘蛇’都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我不相信那种东西,是神。”
这话的味道越来越不对了。
我甚至在其中,听到了某种怨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