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门烈向前抬了抬头:“自己看。”
我当时有点兴奋,心说难道这门自己开了?有缝隙的吗?
可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门开了,而是我们的面前,不远处正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正盯着我们,就像在看小丑表演一样。
我的目光一点点向上移,这三个人中,两个我不认识,但有个男人我见过很多次,是阿延。
“怎么会……”我非常意外。
阿延走向我们,蹲下,他手上有枪,枪口对准了我和由门烈的脑袋,他仔细的看着我们三个,然后开口问道:“不记得有你们的,就算有,也该死绝了……你们,是另一伙人?”
这个对白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种情况,他看到我的话,应该有的对白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阿延,难道又一次忘记了我们是谁?
没错,他忘了,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就像看着陌生人,他伸出手拽住我的领口,将我提起来:“你是谁?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特别的意思。”
“你们,认识?”由门烈这时也站了起来。
“不认识……”我摇头。
“这都谁啊?我们带来的人?还有活着的?”这时,另外一个男人也走了过来,这人是个秃头,脑袋上十几条疤,面目狰狞,他不像个盗墓的,倒像是一个社团打手。
“不是我们带来的人,但从这眼神上看,说不定我认得。”
“我看梅姨那边还得忙很久,你这需要我帮忙吗?”秃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他那条舌头非常的红,就像染了鲜血一样。
“不需要。”阿延摆摆手。
那秃头看起来非常失望,但也没说什么,目光森冷的看了我们一眼,回到了那个女人身边。
你女人有些奇怪,虽然被叫做梅姨,可看脸上的皮肤,并没有什么褶皱,年纪或许还没有我大,只是她这个人的扮相很奇怪,刘海很厚,很长,遮住了双眼,即便我们出现,她也没多看一眼,始终盯着战场的方向,而且双手在不自然的握拳,似乎是在用力。
用力?
“看够了么?在姓什么呢?你看我的眼神不对,你是不是从前见过我?”阿延用枪口戳了一下我的头。
“对,见过,还不止见过一次呢,我说你这人,怎么杀不死的?杀了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抬头,直视阿延,他这人我接触过太多次了,基本摸清楚他这人的习惯。
阿延多疑,非常的多疑,但凡我说话奇怪一点,他都会想上很久。
可这一次,却有些不同,他嘴角浮起一丝冷淡的笑意,“不好意思,我只被杀过两次。”
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可他也确实承认了,自己被杀过两次!
那现在我看到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阿延……”这时,那位一言不发的女人突然开口说了话。
原本脸上挂着冷淡微笑的阿延,突然神色正经起来,回过头:“梅姨,有什么吩咐?”
“杀了这几个人。”
“可他们好像……”
“无关紧要,不就是见过你么,见过你的人多了,但他们出现在这里,目的多多少少和我们有类似的地方,这场战斗马上就会结束,藤兽的数量已经急剧减少,门快开了。”
阿延点头,之前对庄四海,他没有这种恭敬。
而现在,这个女人看来是阿延真正的上级了,阿延听了她的话,回过头,二话不说将枪口对准我的额头,他是真的要下杀手了!
“等一下!我有情报,我有情报!!”我忙大喊。
阿延眼神冷漠,手指完全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停止,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下一刻就要扣动它!
“等等,”好在这时,那女人突然开口了,她依旧盯着战场,同时淡淡的问道:“你说什么情报?”
“你们的人,之前去过大理对吧?那时候,那时候我也在,你们没找到大理龙脉中藏着的那颗‘蛇眼’吧?我知道那东西现在在哪,这就是我的情报。”
我回应时,始终盯着那女人的脸,虽然头发遮挡住了眼睛,可我依旧看得清楚,她的脖子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正常来讲不会这样,如果一个人说一个让人非常感兴趣的话题,那么感兴趣的人,一定不止是会听这个消息,他们会看,会本能想要得到更多自己在意的信息。
这个人声音上很在意,而且她确实阻止了阿延杀我。
那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转动她的眼镜呢?
除非她必须盯着那方向,一旦改变,就会引发非常严重的麻烦……可会是什么麻烦呢?她刚刚好像说藤兽节节败退,藤兽完败的一刻,便是这黄泉通天门大开的一刻。
藤兽败退?
败也是败给沙尸傀偶吧,可她的语气却像是,败给沙尸傀偶,就等同于败给了她,那么……
难道说,她在以某种方式,操纵着眼前这些包裹着黄沙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