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门烈我们三个一路向前爬,终于靠近了那道通天之门,但谁承想,到了这门底下,居然遭遇了阿延等人。
阿延我认得,但他身边这两位过去我却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厚厚的刘海遮住双眼,始终盯着沙尸傀偶与藤兽的战场,另外一位是个秃头,面相凶恶,皮肤黝黑,眉骨很高,如此凶恶的脸上却又生着两条细眉,让着凶恶之中,又多了三分诡异奸诈。
他本打算对我们出手,但却被梅姨阻止,因为提到了之前在大理时,与狗爷的人争夺的那一颗蛇人眼。
但很奇怪,梅姨明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可她却始终盯着战场,不管是身体,还有头,丝毫变化都没有。
她的话也很奇怪。
这不禁让我怀疑,她之所以一直盯着战场,是因为一旦她的眼神活肢体改变动作,位置,便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一个猜测出现在我脑中。
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控制着什么?
这时,阿延走向我,枪口始终对准我的额头:“哦?那还真的是我们感兴趣的话题,说说,那颗眼睛,在什么地方?”
阿延问得直截了当。
“我不能直接说,我知道,说了我们三个都没命。”我却没有直接回答,说话时我大概观察了一下局势,他们是三个人,我们也是三个,唯独比较麻烦的是阿延和秃头身上的枪械,如果没有枪,苏雅杀过阿延一次,也就能够杀死他第二次。
我的胜算其实还不错。
只是那枪……
不,没关系。
因为也许不是三对三呢?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儿有用的东西,老杜给我的天蛊,还没用。但我得找个机会。
“呵呵,那这么说,你是把你知道的事情当作活命的筹码了?不好意思,这个筹码 不太对劲。”说完,阿延突然将枪口转向苏雅和由门烈的方向,“我不知道他们和你什么关系,不过你不说,我就先杀了他们,如果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兄嘚!其实我就一路过的,跟他们没多大关系,我是这冥煌沙漠老人儿了,在这混了二十来年,平常就给人带个路啥的,跟他们也就一暂时性的商业合作关系。”
由门烈双手抱头,蹲在原地。
卖怂卖得特麻利!
“这样?”阿延目光转向由门烈,然后迅速将枪口对准由门烈的脑袋,“那行,那就由次到主的顺序杀吧,杀了你不说,再杀那个女人。”
由门烈那表情,顿时好像被一口屎噎住了似的。
但我这人够意思,由门烈不仁,我这不能不义,我这还指望他未来成为我怒怼老杜的利器……
“等等!”我喊着一嗓子的时候,阿延的食指已经放到了扳机上,差点扣下去,而我的声音似乎不能够阻止这个动作,于是我忙加上三个字,“杜幽兰!”
阿延的手指停住,指间已经准备按下,与扳机碰触的位置已经发白。
由门烈的额头上冷汗已经流下好几股。
“杜幽兰?那是谁?”
提老杜名字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梅姨,她依旧没懂,但却出声了,“听他说说。”
阿延暂时收手,看着我:“你说的,是个什么人?”
“我老板,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她……之前去地下研究是,之后的大理龙脉也是她的安排,包括今天,都是她。”
“杜幽兰?”阿延再次重复老杜的名字,然后回过头,看始终目不转睛盯着战场的梅姨。
大概过了三五秒,梅姨说道:“那个人,在哪。”
这次该我提条件了。
“说出他在哪无所谓,因为其实我也不想被那个贱人控制,但是……你们不能动我兄弟。”这话特指由门烈,当我说这句台词的时候,由门烈眉毛一挑,眼珠子差点飞出来,偏着脑袋瞄我,浓眉下的那双眼睛,仿佛已经把我那点心思看穿。
“你兄弟?”阿延冷淡一笑。
“没错,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是吧?别动他,也别动女人……但我有一个条件,就一个!你答应我,我马上说,毫无保留。”
阿延回过头,看向梅姨的方向。
“听他说说吧,没必要担心,现在的局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梅姨的脸仍旧面对着战场,一点偏移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阿延蹲在我面前,枪口对准我的额头:“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嘿嘿一笑,抬起沾满黄沙的手,对阿延勾了勾手掌,“离我近点,跟你说句悄悄话。”
“耍什么花样?”
“我还能怎么耍?要枪没有,那边还有一废物,一女人,耍不起来的……我要对你说的,是你我之间的一点事情,还记得我说过,我杀过你几次吗?确实没那么多,但我真的杀过你一次,那一次,我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
我纯粹的胡说八道,只希望阿延能够凑近我,大概隔着十几厘米也行,只是别像现在这么远。
阿延盯着我,三五秒后,他转过头,耳朵凑近我。
总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