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瞟了一眼一旁的兰芷,见她似乎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又道:“是关于世子母亲的!”
老蜀王这才抿抿嘴,对兰芷道:“芷儿,你先回房去歇息吧!”
兰芷忙起身,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道:“既然世子妃有话要跟陛下商量,那芷儿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缓缓向门外走去,柳腰轻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让沈菀笙心中很是不爽。
她垂下眸子,将手中的画纸摊开:“外祖父,这幅画便是卫国公府大夫人扶怀的画像,请外祖父过目!”
老蜀王蹙眉看去,似乎第一眼并没有看真切,又靠近几步细细查看,突然神色一变,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沈菀笙见他神色有异,忙将画放下,去扶他道:“外祖父可是瞧出有什么不对劲?”
“这……这真是卫国公府大夫人,璃儿母亲的画像?”
老蜀王眸色微微发红,双手止不住轻轻颤抖。
沈菀笙郑重点点头:“正是她!”
“她……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我女儿身边的丫鬟扶怀!”
老蜀王轻轻闭上眼,绝望地瘫倒在椅子上。
当年与宇明成一起私奔的明明是他女儿刘英,可到头来成为外孙母亲的却是刘英的贴身丫鬟,这简直太匪夷所思。
沈菀笙微微思忖了一下,犹豫道:“会不会当年根本不是公主与我……公公私……私奔,而是她的贴身丫鬟?”
“绝无可能!当年我最后一次见到英儿时,她与宇明成在一起,已经怀了身孕,只匆匆见了我一面便走了!我……我……”
老蜀王突然用双手掩住面,声音中已是带了哽咽之意。
沈菀笙知道恐怕宇莫璃的生母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只是想不明白那贴身丫鬟扶怀为何又要扮作他的生母跟着去南楚京城,住进卫国公府,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外祖父莫要伤心,眼下一切都还未成定数,也许……也许婆母尚还活在世间。世子已经派人回京城去了,过不了多久便会带来消息,外祖父只需耐心等待些时日,一切自会见分晓!”
沈菀笙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老蜀王,只得将宇莫璃派人回京城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暂且放宽心。
老蜀王也知道现下还需等待,便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看向沈菀笙的目光倒是比之前柔和了不少:“丫头,想不到你的画艺竟如此高超!”
沈菀笙见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所改观,心下也高兴起来,浅笑道:“小时候住在扬州,爹爹见妾身总喜欢写写画画,便请了扬州有名的画师来教妾身画画,后来去了京城,每日都要画两笔,倒一直都未曾间断过!”
“原来如此!果然是大家闺秀,气度自是不凡,琴棋书画,你可会下棋?”
“妾身棋艺不精,倒是让外祖父见笑了!”
沈菀笙忙谦虚道。
“哪里的话!你还未与我下棋,怎就知道你棋艺不精,不如我们来下一盘,你看如何?”
老蜀王伸出手想摸胡子,却又摸了个空,只得摸摸下巴,面上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见他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沈菀笙倒是有些不忍拒绝,正好自己也已经很久不曾动棋子了,心里也有些痒痒,便应声道:“妾身房里正好有一副棋子。”
她叫荷香去自己房里将棋盘拿来,又摆好棋子,与老蜀王对弈起来。
下了不一会儿,老蜀王便发现外孙媳妇的棋艺确实不错,但比起自己来却似乎略差些。
他便集中起精神,想要展露一下自己的棋艺,毕竟原来在蜀国皇宫中他也常常下棋,只不过还没有遇见过对手罢了。
而沈菀笙自恃棋艺不错,心中想如何才能让老蜀王赢得体面些,毕竟老人家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沈菀笙:谁能告诉我,怎样让我故意输得体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