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起。
五日后,卫青的三千人只来了两千,其余一千跟着二当家的依旧留在山上。
宇莫璃封卫青做了校尉,负责统领自己带来的那两千人。
有了七千人的队伍,虽说要对抗蜀国三万兵马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了。
彼时宇莫璃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开始操练起七千兵马,毕竟要在短时间内打败蜀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宇莫璃每日早出晚归训练官兵,沈菀笙此时倒是闲了下来,想起关于扶怀画像的事情,便寻了个无事的下午,坐在雕花窗棂下细细描绘起来。
窗外秋阳正好,有几屡淡金色的日光,透过窗棂间的缝隙,跃然落在画纸之上。
沈菀笙凝神望向窗外,纤纤手指握着一杆小狼毫,支在自己下巴上,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方才落下笔。
寥寥几笔,便将扶怀的样貌勾勒了个大概,虽简单,但却依稀可以辨别出正是扶怀。
她站起身,稍微站远点看,然后微微蹙着眉又摇了摇头,似乎还不太满意,又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丽女子便跃然纸上。
沈菀笙嘴角微勾,这幅画她很是满意,既刻画出了扶怀的五官相貌,又描绘出了她的气质。
她迫不及待拿过一旁的绢丝团扇,轻轻扇了起来,想让这画快些干。
恰好紫藤进来给她送燕窝羹,沈菀笙正觉得手酸,忙叫紫藤来帮她打扇。
紫藤边打扇边俯下身子,一眼便认出是卫国公府的大夫人扶怀,忙惊喜道:“世子妃这是画的大夫人啊!画得真好,真是像极了!”
沈菀笙笑笑,两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显得甚是可爱,她从碗里舀起燕窝羹小口小口喝起来。
“方才奴婢从厨房出来,正好碰见兰芷姑娘,她看见奴婢手里端着的燕窝羹,便问这是什么,奴婢回答这是给世子妃熬的燕窝羹,谁知兰芷姑娘突然道,为什么只有她的没有我的!”
紫藤边打着扇边抱怨着,倒是将那兰芷的神态模仿得七分相像:“奴婢便回话说这是世子妃独享的!谁知那兰芷姑娘当即便红了眼,转身便去了蜀王陛下的屋子!”
因宇莫璃告诉过沈菀笙,以后还要扶持老蜀王登上蜀王之位,所以沈菀笙让下人依旧称呼他为蜀王陛下。
一开始老蜀王还示意不要这样,后来见大家都叫,他也就不怎么刻意阻拦了。
沈菀笙微微一笑道:“不管她!反正等世子打完蜀国,他们便会回去,与咱们再也不相干!只是现下却不要去招惹她便是了!”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眼看那画像的纸干了,沈菀笙也恰好用完了燕窝羹。
紫藤拿着碗去厨房清洗,沈菀笙便将画细细卷起,然后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衫,拿起画出了屋子,朝楼下老蜀王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刚要敲门,却听见屋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哽咽声。
沈菀笙愣了愣,举在半空的手便收了回去,依旧转回头准备回屋去,不料一脚踢在了门槛上,惊动屋内人:“谁?”
“外祖父,妾身有事来找外祖父商议!”
沈菀笙只得停住脚步,朝屋里回话道,屋内的哭声瞬间停住。
“你进来吧!”
老蜀王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大高兴。
沈菀笙轻轻叹口气,只得推门进去。
屋内,老蜀王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旁边坐着兰芷。
兰芷面上隐隐还有泪痕,她见沈菀笙进来,忙起身行礼:“世子妃!”
沈菀笙自是先给老蜀王见过礼,又给兰芷回了礼,然后才道:“妾身有事情要与外祖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