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对决的第一战,会发生在朝堂上。
然而没有,平静的朝堂连一丁点儿水花都没浪起来,唯有几位大臣上了几道无关紧要的折子,不痛不痒。
下朝之后,大臣们三三两两走出皇宫东门,看队形就能分辨他们各自的排位跟战队。
此刻他们议论的焦点只有一个。
上朝时,皇上跟凤天歌有没有对视过……
御书房。
凤天歌下朝之后便被姚石‘请’来这里,景帝已然端坐其内。
待凤天歌走进去,姚石自外面带紧殿门。
里面,只有景帝跟凤天歌两个人。
气氛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充满火药味儿。
一身龙袍的北冥景正端着姚石刚刚沏好的茶,细品。
凤天歌于龙案前拱手,“臣,拜见皇上。”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再无亲情可言,唯一的关系,即君臣。
还是君先不君,臣不必臣的关系。
景帝不语,凤天歌亦未长时间保持拱手的动作。
容祁说的不错,既然已经做好分庭抗礼的准备,那便无须卑躬屈膝。
敞开门,讲的是君臣。
关起门,讲的是条件。
见凤天歌身姿傲然站在那里,景帝缓手搁下茶杯,龙目微抬,“你终究,还是没有交出兵权。”
“皇上终究,逃不过帝王无情的悲剧。”
凤天歌淡漠看向那个她曾经敬重敬仰的帝王,曾经有多敬重,现在就有多失望。
面对凤天歌的嘲讽,景帝淡然一笑,“推己及人,你会比朕做的更无情。”
“若有机会,我倒愿意一试。”凤天歌也不客气,她本就不是来跟景帝客气的。
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景帝龙颜微沉,“你果真,想造反?”
“造反的人已经被皇上特赦了。”凤天歌指的是顾北川。
景帝长声叹息,“天歌,你应当知道,朕不会害你。”
“那是皇上还没找到机会。”
凤天歌冷笑嘲讽,她看透了眼前这位帝王,“倘若金銮殿上我真嫁给佟无澜,皇上害我时又该说什么?说独孤艳的下场难道只是别人的错?说她拥兵自重不懂得放手?还是说她不识时务,皇权威严不容侵犯!”
景帝皱眉,“凤天歌,这话重了。”
“重的还没说。”
凤天歌并没有上前一步,她不必咄咄逼人,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曾经的血泪,“敢问皇上,皇权威严为何不容侵犯?北冥渊心胸狭窄,诛杀忠臣,五十五户寒门士族,百余军中将士,这些话我说的嘴皮子都磨出茧子,你们听的都已经不厌其烦,可是身为帝王,皇上真的有把这句话听进去?皇上当真在乎他们的死?”
“朕在乎。”北冥景从不否认自己是位明君。
“亡灵在天,皇上说话可要三思。”
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