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功过可能相抵?”凤天歌猛然举起手中书卷,眸间狠戾,“这些人都是她害死的!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多少条人命!”
“不是独孤艳,是北冥渊。”容祁反驳,“歌儿你太累了,我扶你回房里休息。”
就在容祁欲扶凤天歌起来时,又一次被她推开,“是北冥渊,是顾北川!可说到底这一切都是独孤艳造孽!烈云十三宗不该死,这些寒门士族也不该死,还有军中百余将士,他们都是被人所累,这个人就是独孤艳!”
“歌儿你!”容祁无法理解凤天歌这一刻的愤怒,他甚至无法想象这种诅咒的话会从凤天歌嘴里说出来。
银面,该忠于独孤艳!
如果,不是如果!
这世上只剩下一人对独孤艳绝对忠诚跟信仰,那人是凤天歌啊!
“歌儿你不能这样,你是喝了吗?”
容祁狐疑看向凤天歌,“去睡一觉吧。”
“你喜欢独孤艳什么?”
凤天歌没喝,她只是绷在心里的那根弦,断了。
容祁皱眉,“确切说是崇拜。”
“她不值得!”凤天歌身体前倾,含泪明眸溢出冰冷。
容祁觉得他们之间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起身,“你自己先冷静一下。”
“我不需要冷静!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最该死的就是她!”凤天歌朝容祁离开的方向大吼。
当眼前那抹身影消失的时候,凤天歌仿佛体力透支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颊紧贴地面,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
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容祁在离开的时候将厅门带紧,他有些失望走出去,却在院中遇到邢西。
“凤天歌没事吧?”
邢西忧心看向容祁,他没听到多少,只知道凤天歌应该是哭了。
容祁直接推开邢西,一张脸阴冷如冰,径直而去。
邢西耸肩,转身走向厅门。
他不敢进去,这个时候谁进去不是炮灰?
他只趴在门缝处可劲儿朝里瞧。
就在这时,背后有人敲他肩膀。
“嘘—”
邢西扭头回来,脸色一白。
敲他肩膀的不是别人,正是容祁。
容祁终究是不放心这样的凤天歌,他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在将邢西撵走之后,容祁独自坐在厅门旁边,背靠着墙,静默不语。
里面传来凤天歌低戈的呜咽声。
他心疼……
远在皇郊,别苑。
九尘将凤余儿的想法如实传达给顾北川。
依凤余儿之意,如同银面,既然古云奕已死,那谁人不是古云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