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杀周斯,便是入了我们的局,只是接下来太子殿下须隐忍。”凤天歌开口时,不禁抬头看向眼前宫殿,“独孤艳九泉之下,定能保佑太子将顾北川绳之以法……”
寒冽气息骤然袭来,凤天歌感受到北冥渊凌厉目光,不禁低头。
“本太子行事,不需要任何人保佑!哪怕当年之事的确有顾北川暗中推动,可独孤艳确有勾结他国奸细欲颠覆大齐江山之嫌!”
凤天歌暗自噎喉,“如此,为她翻案也是难为太子殿下了。”
“本太子为的是大齐江山,若因她之案能扳倒顾北川,那她还算有些价值。”北冥渊沉声开口,落向奉天殿的眸子溢出阴森寒意,“待顾北川消失之后,这案子……本太子还要再翻回来。”
该是多深的执念,才能叫这个男人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凤天歌再次望向奉天殿,“太子殿下若不入眼,何不叫它一并消失?”
“本太子要留着这座宫殿,要让独孤艳跟烈云十三宗那些奸佞看看,没有他们,这江山依旧是我北冥渊的江山,无人撼动!”
北冥渊该是有多恨,才能因恨忘已,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景帝还在龙乾宫里喘气儿,这江山从来不曾是他北冥渊的江山。
“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的事由你全权负责。”
北冥渊一直没有回头,却在凤天歌想要离开时突然侧眸,“你不会是第二个独孤艳吧?”
突如其来的质问,寒冽冰冷的声音,北冥渊的话仿佛一根刺扎进凤天歌心里。
从来都没有第二个独孤艳。
从来,就只有一个独孤艳。
“太子殿下与天歌说的玩笑话?”凤天歌抬起头,目光直视北冥渊,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北冥渊凝视半晌,失笑,“玩笑话。”
“天歌告退。”凤天歌拱手,转身离去。
奉天殿前又是一片死寂,北冥渊看着眼前宫殿,记忆里出现独孤艳身死那日,她眼里充满的愤怒跟怨恨。
“看到了?”
北冥渊狠狠舒了一口气,“想你死的,不只有我……”
菩提斋里无日月,总有风起。
秦隐自皇宫离开后直接入天衣阁,转到菩提斋。
北冥澈早就等在那里。
“事情办妥了?”
“回斋主,流刃已将周斯带回别苑,万无一失。”
小筑门启,一袭黑袍的北冥澈缓步走出来,喉结微震,“我很有可能会是顾北川,最大的败笔。”
“据说凤余儿给出的办法是杀,然顾北川并没有按照凤余儿的意思办。”秦隐从流刃那里,知道很多。
北冥澈微微颌首,“凤余儿固然是聪睿女子,但她知道的有限,顾北川也并没有完全信任这个女人。”
“斋主以为,周斯不会指认北冥渊?”
“他若不肯指认北冥渊反倒是好事,怕的,便是他指认北冥渊。”北冥澈没有过深解释,又问,“李伯那边,如何了?”
“回斋主,李伯已与屈平接触,只是还未提及景帝病症。”秦隐拱手回道。
北冥澈点头,“过早暴露目的会引起怀疑,且让他慢慢来,不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