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牒,是一种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布牒。
上面记载银面自从军以来所有担任过的兵职跟立过的功勋,从军时间越长,布牒就越长,上面记载的内容就越多。
所谓兵牒,记载的是一个兵的一生……
当九尘拿出那张兵牒时,凤天歌内心震动。
她知道那张兵牒是假的,真正的兵牒,在她手里。
彼时银面一直不肯将身份公之于世,是以她不敢将兵牒带回镇南侯府,于是自己便将银面的兵牒搁在身边为其保管,就在重华殿。
此时何师爷已将那张兵牒呈到丁酉面前,丁酉粗略看过,并无质疑。
其实若真想拒审这个案子,丁酉只凭这张兵牒就能把九尘打五十大板扔出去,因为他知道这兵牒是假的,他也有的是方法让九尘承认这兵牒是假的。
但案子,不能这么审。
“你当真是银面?”
一句无关痛痒的质疑从丁酉嘴里说出来。
九尘拱手,义正言辞,“千真万确!”
在这种情况下,凤天歌只要揪住兵牒不放,案子依旧不能往下审。
所以说北冥渊最大的失误,就是让凤天歌代他站在被告的位子上。
时过境迁,北冥渊依旧是北冥渊,独孤艳依旧是独孤艳。
“你以法鼓鸣冤,说当年太子亲手所办奸妃一案,是冤案?”丁酉挑眉,看向九尘。
“回大人,确是冤案!”
丁酉瞄了眼案上兵牒,又瞧向堂前九尘,“那就,说说吧。”
此时,堂外人群里挤进一个身着黑衣带着斗篷的男子,那男子寻了处视线较好的地方,静静站在那里,仔细聆听。
“大人明鉴!所谓奸妃一案,乃大齐创国以来最大的冤案!前太子妃,也是我大齐天下第一兵马大元帅独孤艳,从未有任何叛国之举!那些所谓通敌卖国的证据,皆是伪造!”九尘拱手,铿锵道。
旁侧,凤天歌转向九尘,轻蔑反驳,“你说伪造便是伪造?那些可都是太子殿下从各个朝臣府上搜找出来的证据,朝中军中加起来,百余份通敌之证,伪造诬陷?谈何容易!”
侧椅上,顾北川不禁看向凤天歌,他很奇怪凤天歌为何没有提请丁酉检查兵牒,毕竟凤天歌并不希望案子翻在他手里,若阻止,兵牒是关键。
这一刻,顾北川心里有了疑问。
另一侧,北冥狄视线亦落在凤天歌身上,真假银面,有意思。
“启禀大人,我有证据,有证人!”九尘入公堂之前,凤余儿曾给过他一句忠告。
少说,少错。
凤余儿知道九尘不是银面,是以提醒九尘在公堂上最好让知道内情的人多说话,他能不说,则不说。
丁酉闻声,看了眼何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