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白不解,走回来时故意将手里原石塞进怀里,生怕被抢。
桌案上,凤天歌拿出一张空白字条,挥洒间写下南无馆三个大字,之后交给宋羽白,“如再欠钱,叫赌石坊的老板直接把数额写在上面。”
行商十年,宋羽白太清楚这张签了名的字条意味着什么,当即伸手取过来,激动不已,“你不会反悔吧?”
“我反悔了,你拿回来。”
凤天歌抬手时,宋羽白早就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不多时,黎叔从外面走进来,“四姑娘,宋老板那是怎么了?走路也不瞧着点儿,刚刚在外面台阶上踩空,摔的满脸血起来时还龇牙乐……”
“许是得着一块天价的石头,内心的愉悦根本掩饰不住吧。”凤天歌叫黎啸天坐,“无极门的事,黎老可知道?”
“姑娘便是不问,老夫也正要说。”
依着黎啸天的意思,哪怕宋羽白再提醒,他初时亦未将无极门放在心上,毕竟江湖朝堂两条路,多少年都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可近段时间无极门针对南无馆的迹象太过明显,再加上无极门在江湖上的地位。
黎啸天以为,南无馆怕是惹上大麻烦了……
太学院,武院。
自蜀忘忧住进延禧殿,孟臻回到太学院,夜倾池带着醉光阴无处可去,便又回到武院当教习。
要说公孙佩真是一个好院令,哪怕他知道夜倾池他们觊觎孟臻手里的罗生盘,却还是把他们留在武院。
依着他对孟臻的解释,像夜倾池跟醉光阴这样的高手能来武院当教习,那绝对是武院新生的造化啊!
但实际上,公孙佩就是想让孟臻时刻感受到威胁,有威胁才有需求,有需要求才能求他,他才能得到切实的好处。
再有就是把夜倾池跟醉光阴留在眼皮子底下,方便看着。
且不论孟臻受不受这威胁,反正公孙佩的做法确有一箭双雕之效。
此时练武场最显眼的位置,七十七根梅花桩摆出九宫大阵,武院新生二十人,依先后顺序上桩,快速跨过梅花桩的同时,还要躲避夜倾池不时射出的暗器。
新生二十人,依次而过。
出类拔萃者不过五人,余下皆在中途掉下梅花桩。
就在第二十个新生掉在第六十根梅花桩下时,起始处一抹身影倏然跃起!
夜倾池本能将视线扫过去,正欲抛出暗器,手中却是一顿。
落眼处,那人一身武院新生服饰,身形上窜下跳,好不欢实。
往事历历在目,夜倾池捏着暗器的手渐渐收紧。
对面,苏狐跳的不可谓不卖力,无论步数还是身手落在那些新生眼里都足以称得上是一场视觉盛宴!
待苏狐顺利通过梅花桩,二十名新生皆激烈鼓掌,大声叫好。
新生们无甚多想,只道是又来一个教习给他们示范。
此时苏狐朝新生们挥手过后,扭头带着一张灿烂如朝阳的笑脸看过去,眼中透着无比的希翼。
只是原来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那人。
苏狐的笑容,一瞬间定格,又慢慢的,消失在脸上。
他耷拉着脑袋走过去,停在醉光阴身边,不说话,就只带着委屈的表情盯着夜倾池刚刚站过的地方。
难以形容的失落,跟难过。
醉光阴这会儿正握着那根玉笛靠在一根竖着的竹竿上,他本不想说话,可又觉得该说点儿什么。
“跳的不错。”
“老醉……”
“叫我什么?”醉光阴幽幽开口。
“醉老?醉叔?伯?爷……”
“还是老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