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帝仁慈,没要了她的命,可老天爷却似跟瑜妃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倒是诞下皇子,可怜这个皇子有隐疾,不会说话。
是以自北冥澈出生之后,瑜妃终日瞧着自己这个儿子不顺眼,有好几次差点儿将北冥澈给掐死,到最后,齐景帝不得不将瑜妃跟北冥澈隔开。
瑜妃疯了,有次宫女过去送饭,她竟把碗打碎吞了好几块瓷片,死的格外凄惨。
从那开始,北冥澈便由着宫里一个老嬷嬷抚养。
那老嬷嬷叫什么宫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只知道姓宁。
“爱妃?”北冥渊正说着,忽然发现凤余儿手里的墨条绕到外面。
凤余儿恍然时面露惊慌,当下抽出锦帕擦拭龙案,“余儿知错!”
北冥渊倒是没生气,“你怎么出神了,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刚刚想到长姐。”凤余儿收拾好龙案,又将墨条规规矩矩摆在原来的位置,“长姐走了很久,余儿甚想。”
提到凤天歌,北冥渊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光彩,“你那个长姐当真是本太子的左膀右臂,苗疆虽小,若真心臣服那于本太子大业亦有极大帮助。”
“长姐对太子殿下,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凤余儿附和时,心里却在想着刚刚北冥渊提到了故事。
如此说,那个平文王与自己的遭遇,倒也相似。
都是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
唯一不同,瑜妃是蓄意。
自己的母亲,是冤……
显庆殿,是整个皇宫里距离龙乾宫最远的寝殿,位于东南,相对僻静。
伏天将过,空气不再闷热,尤其风起,多了几分凉爽之意。
院中那棵垂柳拖着长长的柳枝,随微风轻拂时千丝万缕,犹如一池碧藻,美不胜收。
垂柳下有一石台,石台旁有一石凳。
凳上,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肤白,身体羸弱。
只是坐在那里就仿佛用尽了力气,但那少年身板挺的直,配以华衣,倒也可看。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北冥皇族没有丑的,只是少年精致的五官却敌不过那干瘪的身子,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少年坐在那里,视线凝望万里无云的天空。
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去挡那阳光。
忽的,眼前一黑……
自侯女死后,养蛊八人少了一人,赖勇暂时不参与养蛊,卜胥跟解风情的任务随之加重。
正殿内,江吟自告奋勇,欲加入其中。
头一个反对的就是江尧。
江吟是极聪明的姑娘,她在决定之前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也没有任何的表现,可知女莫若父,哪怕江吟没表现出来,江尧哪能猜不到自家姑娘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