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那白褂男子被曹蒹一问,倒也含糊说出些有关孔城的事。
譬如孔城大世子叫孔韦,二世子叫孔武,孔城的守城官叫赵浪。
说的倒是详细。
“父王叫什么?”孔武在曹蒹背后,突兀吼了一嗓子。
这个问题在众人听来是笑话,但在容祁心里却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去想,竟然没想起来。
在其身侧,凤天歌也恍惚一阵方才有印象。
且说自孔王入封地之后,他的名字就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大家一般都会以‘王’来称呼这位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灵堂突然沉寂下来,白褂男子眼睛一眨,视线不由瞥向棺柩里的孔王,犹豫了。
曹蒹皱眉,“你若是孔城三世子,不知自己的父王叫什么?”
“父……父王姓孔……”白褂男子脸色微窘,神情变得有些忐忑。
曹蒹深吸口气,眸色阴狠,“来人!把这个冒充三世子的人乱棍打出孔府!”
在莽原,曹蒹不敢随意杀人,否则他必将此人乱刀砍死。
太失望有木有!
白褂男子被推搡了出去,哄乱的灵堂重新恢复安静。
孔武跪回到左侧蒲团上,抬起头,红着眼眶看向水晶棺柩,“父王!您千里迢迢来此,孔轩那不孝子却不敢出来见您!那就是您疼了一辈子的好儿子!值不值得……到底值不值得!”
父王,儿臣来了。
哀乐复起,孔轩在心里无数次轻唤自己的父王。
他是不孝,当初他便不该为了让大哥心安理得坐上世袭之位而选择云游四方,如果他肯肩负起自己的使命跟责任,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般境地。
父王,儿臣必回孔城!
曹蒹未现孔武在那儿叫嚣,转身离开灵堂,巧在灵堂口碰到容祁跟凤天歌。
“两位失望了?”曹蒹冷笑。
容祁点头,“失望,特别失望,心跟被针扎一样疼。”
眼见容祁那副‘我说是我疼,可谁疼谁知道’的表情看过来,曹蒹拂袖而去。
容祁随即拉着凤天歌跟在后面,“这都两天了,孔轩还不露面,要是七天一过那小子还不出现孔王棺柩可就得运回孔城下葬,真着急哟!”
曹蒹在前,后面容祁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容世子,你们该站的地方是对面!”曹蒹十分讨厌容祁,用手指了指对面。
容祁则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拉着他家歌儿,“歌儿我们去后堂休息,喝杯茶,好累呢。”
“走吧。”凤天歌反拉着容祁,二人一起转向后堂。
曹蒹看着这两人大摇大摆的背影,气的火冒三丈。
殊不知这一切,尽收孔轩眼底……
夜深。
树欲静,风不止,心微动。
群芳院三楼往上,有一座小的阁楼,是座佛楼,供着一座佛像。
平常每到初一十五,云胡都会到上面换供果,再烧三柱香。
柳瑟是信佛之人,她每日都会上去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