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无话,凤天歌与苏狐直接奔向镇南侯府,容祁则吭哧吭哧去了御医院。
且说凤天歌与苏狐入府后并没有惊动府上下人,而是直接到了凤钧在西院的住处。
落足一刻,凤天歌未免虚惊尴尬,先让苏狐冲进去。
房间里烛火陡燃,凤天歌听到苏狐唤凤钧三叔时紧接着迈步而入。
“叫不醒!”见凤天歌过来,苏狐当下退到旁边。
“三叔?”床榻上,凤钧面目祥和,一副熟睡模样。
可凤钧身为武将,岂会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凤天歌当即叩住凤钧手腕,脉息极弱!
“苏狐……”凤天歌当下扶起凤钧,正想开口时却见苏狐已在桌边放血。
凤天歌感动之余,盘膝坐到床榻上,以内力护住凤钧心脉。
直到苏狐给凤钧生生灌了半碗血,容祁这才带着屈平赶过来。
屈平已知大概,直接坐到床边替凤钧把脉,“确是中毒。”
“易剑生那个大王八!”
苏狐震怒,正想冲出去时被凤天歌拉回来,“先别鲁莽,屈先生,三叔中毒可深?”
屈平松手时,容祁很有眼识的将凤钧扶倒在床榻上。
“如果不是……”屈平看了眼苏狐,“还好来得及,不过脏腑受损严重,需要静养。”
凤天歌美眸寒凛,百思不解,“易剑生何致做的如此明显,他有什么底气敢这样有恃无恐?”
屈平转着轮椅靠近桌边,“苏贤弟,你的伤口可否叫屈某看看?”
苏狐点头,直接扯开湛蓝外衣。
因为出来的急,苏狐伤口还未包扎。
好在伤势不重,苏狐左肩剑痕已经止血,但隐约可辨他伤口处的黑色血迹。
屈平紧接着拿出一根银针回到床边,银针刺入凤钧指腹,自指腹中溢出的血滴,为鲜红色。
依屈平之意,易剑生所用之毒,当出自周歧之手。
但凡中毒者,并不会出现任何中毒的迹象,便如凤钧,连血都是鲜红的。
也就是,即便凤钧中毒而亡,他们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凤钧死于中毒,更遑论指证易剑生下毒。
至于苏狐的血为什么变黑,就算屈平不解释,凤天歌亦了然。
苏狐是苏狐,跟别人不一样。
也亏得苏狐中毒,否则冤有头债有主,凤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仇人都找不到是谁!
而现在即便知道是易剑生下的黑手,凤天歌却不能将此事报给刑部,无理无据的案件就算丁酉有心想帮,也无从下手。
既然易剑生喜欢玩灯下黑,她便陪易剑生玩一局,日子还长,所以来日方长。
当务之急,是投选。
黎明将至,凤天歌肯请屈平留在镇南侯府照顾凤钧,又将苏狐交到容祁手里,独自回宫。
卯时正刻,朝堂便会就合营之事投选,这是关键的一局,她要赢。
与凤天歌一样,鲁明自庚博远那里回府之后一夜未睡,今日早朝于他又何尝不是最关键的一局。
终于,时间定格在了卯时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