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首玉楼春每听一次都是我的福气。”庚博远坐回来时瞄到桌边方盒,“对了,这是……”
“这是你买给我的?”赛金花早就瞧到那个方盒,她不只瞧到,还猜到,“是一对耳坠对吗?”
听赛金花这样猜,庚博远略显得意的摇摇头,这份礼物是他精心挑选了一个月才定下来的,他想给赛金花一个惊喜。
“那一定是一条特别美的手链。”赛金花又猜。
庚博远不忍赛金花猜不中的失望表情,“都不对,是一支翡翠珠钗。”
眼见庚博远拿起方盒,小心翼翼的打开,赛金花脸上露出惊喜,就算她早知道会是珠钗。
二十七年了,每到这一日庚博远都会送她一支珠钗,她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好漂亮!”赛金花‘惊喜’不已,“帮我戴上可以吗?”
谁能想到呢,在人前爽朗直率又雷厉风行的赛金花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仿佛瞬间变成一个含羞带臊的小女子,而一向温文尔雅的庚博远也根本不像是平时在太史院里终日品茶作学问那副淡看世俗的模样。
“博远,近日朝廷里是不是发生大事了?”赛金花在庚博远走过来给她戴珠钗的时候,似是无意问道。
“嗯,雀羽营跟玄机营要合营,两派斗的很厉害。”庚博远知道自己在鱼市有一席之地,便是奕月堂。
那是赛金花为他创下的名声,虽然他并不在乎。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是投选朝臣之一呢。”赛金花摸了摸发髻上的珠钗,“投选的时候,投雀羽营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庚博远刚巧站在赛金花身后,他神色微动,须臾恢复如初,“为什么?”
“因为现在怎么看都是保皇派占上风,我们选雀羽营不会得罪保皇派啊!”赛金花扭头看向庚博远,“你不会想选玄机营吧?”
庚博远笑着回到座位,“若是之前,你会叫我弃权。”
赛金花低头喝了口茶,用以掩饰她眼中那抹思虑,“此一时彼一时,我是觉得皇上都已经醒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一些方向感了……”
“皇上便是醒了,也不会对我们这些一直保持中立的朝臣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尤其像我这种作学问的,外面的事与我无关。”
庚博远说话时见赛金花又低下头,猜想自己刚刚的话许是叫眼前女子不开心了,“听你的。”
赛金花没有不开心,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庚博远解释自己态度的转变,这会儿听到庚博远答应她,自是欣喜,“真的?”
“真的。”庚博远点头。
“那就好!”赛金花欢喜道,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深了几许。
看到这样的赛金花,庚博远眼底露出微笑。
心里,却是渐渐的,沉了下去……
容岚要走了。
临走之前,她准备好好宴请凤天歌,为此她选了十几处地方,挑来挑去到最后,定在了世子府。
嗯,她觉得凤天歌是家人,便在家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