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容岚?”屈平挑眉问道。
“因为……”
“那个孩子就算不能活下来,可也是他的,他能如此冷静又理智的利用且利用个彻底,不管赵无极有何难言之隐,都不值得原谅。”许是跟容祁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些,屈平自认三观还没歪到裴卿那种程度。
“别废话了!我就想知道结果!”裴卿拿过瓷瓶,抽取一滴。
只是置于血水上方的时候,他忽然不敢滴下去。
诚然赵无极在此之前没有拿容岚的血给他甄辨,可赵无极确定那个孩子不会活下来的确是受了他的影响。
看出裴卿脸上隐隐透出来的那抹忐忑,屈平直接伸手,替他捏了一下紫藤长管。
殷红色的血,坠落到碗里时溅起许多细小的血珠。
这一刻,药室里沉寂无声。
屈平跟裴卿紧紧盯着那个瓷碗,眼睁睁看着原本淡红色的血水渐渐变了颜色,那颜色变得缓慢且平和。
碗中血水令裴卿脸色惨白至极。
这样的结果无疑说明一个问题,对于赵无极来说,那个比大海捞针还要难找的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容岚!
所以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安排从来都是完美的,恰到好处的!
偏偏一句‘事在人为’,改变了天意。
裴卿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种难以言说的负罪感萦绕心头,不是因为赵无极,是因为那个孩子,因为赵无极跟容岚现在已然不能回头的事实。
“这个结果,真是打了赵无极一记响亮的耳光啊。”屈平摇头,长叹不已。
裴卿紧紧盯着碗中血水,“这难道不是打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么。”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裴卿想也没想,直接将碗里已经变成深红的血水倒在旁边瓷皿里,之后起身,与容祁撞个正着。
“裴……”
就在容祁想打个招呼的时候,裴卿已然带着那碗水与其擦肩而过,飞身离开药室。
容祁愣了片刻,也顾不得许多,走向屈平的下一秒回身将房门关的简直不要太紧。
“你没事儿吧?”屈平见容祁异样,挑眉问道。
容祁则一脸苦相坐到刚刚裴卿坐过的位置,“我有事,我可能是要死啊!”
于是容祁便将事情的整个过程一字不差重复给屈平。
只是对于屈平来说,某世子用一柱香的时间说了那么一大段,就一句话有用。
“凤天歌对着你那张面具,叫了容祁?”屈平抓住重点,狐疑开口。
“对对对!你说她什么意思?她该不会是发现我了吧?”只要想想彼时那一幕,容祁就觉得似有一千根毛毛草在他身边晃来晃去。
而他则蹲在这一千根毛毛草里,变成了毛毛草。
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