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丁酉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如无意外,让凤炎流放并不是难事。”这是丁酉第一次在人前表露立场。
在此之前,纵是何师爷亦摸不透他真正的心之所向。
“多谢。”凤清面色无波,心里却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猜对了。
丁酉没有逗留太久,离开前问了凤清关于那块青砖的问题。
他承认那块青砖周围的确有些不同,但若非绝对细心之人定然看不出来。
凤清也很坦诚,那块青砖不是他看出来的,而是百里绝。
经凤清提醒,丁酉恍然想到当年那位大齐盛极一时的并肩王,也曾在这间牢房里呆过……
皇城,玄武大街。
凤天歌离开天牢之后,遇到了古若尘。
依古若尘之意,段恒的身世的确有问题。
茶馆里,古若尘将其父古禹的回信交到凤天歌手里,“当年段恒因助吾父于江夏抗洪赈灾,非但倾尽家财,更亲自上阵,险被洪水冲走,吾父被其感动,回朝后在皇上面前极力举荐此人,因是皇上钦点,一些审核提拔官员的流程并没有走,所以朝中几乎无人知道,段恒身世有问题。”
凤天歌看过信笺后交还给古若尘,“即便是孤儿,也应该能查到父母,偏偏段恒的身世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除非有人故意抹掉,否则不会如此。”古若尘正色道。
“抹的一干二净便是见不得光,到底什么样的身世,会让段恒忌惮到这种地步?”
“寒门?”
凤天歌摇头,“英雄不问出处,如今这大齐朝堂他即便有过乞丐的经历也不会对他的仕途有任何影响。”
对于凤天歌的解释,古若尘深以为然,“这当是前太子妃独孤艳的功劳。”
凤天歌眸色微闪,“若不是犯过类似沾手人命的重罪,就是……于国有危。”
“叛国?”古若尘惊诧不已。
凤天歌摇头,“段恒入朝为官这些年并无叛国之举,我只是怀疑他的身世会带来这样的可能性。”
“我会再查。”古若尘忽似想到什么,“我听说这段时间容教习也住在延禧殿?”
提到容祁,凤天歌有那么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皇祖母生前对容世子甚是看重,而今皇祖母五七将近,容世子留在那里只是想尽一份思怀的孝道。”
“如此……”古若尘停顿片刻,“外面传萧文俊与容教习关系甚好,也不知道……”
凤天歌摇头甚剧,如拨浪鼓一般,“他们关系不好!真的!你信我!”
连着三声否定,让古若尘起了疑心。
即便如此,古若尘却未再问。
他知道,凤天歌不说,就一定有不说的理由……
与古若尘分开后,凤天歌本想直接回宫看着容祁,中途忽然想到蜀中那边该有消息,于是折到金翠楼。
果然,蜀忘忧来信了。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
‘如果是真,等我去!如果是假,等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