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楚夕默默地想,她一直所注视的、所了解的,都只是萧顽的一小部分,是他不吝展示给粉丝和大众看的,至于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恐怕只有和他非常亲近的人才知道。
岑楚夕既满心期待着靠近他,却又胆怯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说不清,道不明。
静寂中,钟念念突然含糊不清地说了两句梦话,岑楚夕受到小小的惊吓,支起身子看她,发现她的毛毯大半都垂到了地上,于是欠身帮她盖好,然后缓缓躺回去,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收拾起来,专心酝酿睡意。
大概是生物钟的缘故,岑楚夕又早早就醒了,她洗漱完才叫钟念念起床,钟念念赖着不想起,外面突然传来广播的声音,让所有选手在9点前到室内篮球馆集合,发型、着装、妆容都要得体。
“现在几点了?”钟念念问。
“七点半。”岑楚夕答。
钟念念慢吞吞地坐起来,伸伸懒腰,打个呵欠,一脸的生无可恋:“早起真的太难了,我平时不睡到十点绝不会起床。”
岑楚夕边化妆边说:“那以后可够你受的了,不仅要早起,还得熬夜,甚至有可能通宵,睡个囫囵觉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钟念念沉默几秒,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退赛应该还来得及。”
岑楚夕回头看她,笑着说:“来不及了,快起来洗漱吧,再磨蹭早餐都吃不到了。”
一日三餐,只有早餐能吃得稍微丰盛点,所以绝不能错过。
等钟念念从卫生间出来,岑楚夕已经化好妆换好衣服等着她了。
“你该不会就穿这身参加录制吧?”钟念念怀疑地问。
岑楚夕低头打量下自己,问:“有什么问题吗?”
“太清纯了,不够吸引眼球。”钟念念说,“你想啊,不算导师,光选手就75个人呢,一期节目就算两个小时吧,平均下来,每个人能有两分钟镜头都了不起了,你再不把自己打扮得抓眼一点,观众根本记不住你。”
岑楚夕有些为难:“可我没带太多衣服过来,我让我弟弟帮忙寄了,要过几天才到。”
“咱俩身高体重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都能穿。”说着,钟念念拉开自己的衣柜,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衣服,有挂着的有叠放的 ,五颜六色,而且显然易见都是大牌。
“随便挑。”刚说完又反悔,“算了,你太淑女了,还是我帮你挑吧。”
岑楚夕不需要发表意见,乖乖服从安排就好。
钟念念自己还素面朝天-衣衫不整呢,却给别人做起造型师,一通搭配之后,把选中的衣服塞给岑楚夕:“你先换上我看看。”
听话地换好之后,岑楚夕却难为情起来:“会不会太……太性感了?”
上身的普通款白t被换成了极具设计感的高腰黑色短t,不动还好,一动起来就会露出一截又白又嫩的小蛮腰,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下-身的百褶裙被换成了纯白网纱半身蓬蓬裙,裙摆刚好没过膝盖,清纯又甜美。
钟念念审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半身性感,下半身可爱,而且一点都不显得矛盾,再加上你这张男女通杀的天仙脸,除了‘完美’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你太夸张了,”岑楚夕被她夸得有些羞赧,微红着脸催促,“你赶紧收拾自己吧,已经八点多了。”
钟念念却突然靠近她,把她扎好的马尾解开,海藻般的长发自然垂落下来,遮住了修长的脖颈。
“一次不能露太多,”钟念念说,“这回先露腰,下回再露脖子。”
岑楚夕点点头:“喔。”
钟念念蓦地笑起来:“我发现你真的很好安排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乖呀。”
糟糕,软肋被发现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被父母安排了二十多年,听话听惯了,不知不觉就暴露了真面目。
岑楚夕装出一副傲娇的模样:“我一点都不乖,我叛逆着呢,慢慢你就知道了。”
钟念念被她逗乐了,边点头边笑着说:“好好好,我等着看你有多叛逆。”
岑楚夕:“……”
莫名有一种被人当小孩哄的感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