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堂堂冀州牧,既然受到虐待,被人如杀人犯一般押着。
如此侮辱,如此鲜明的对比,韩馥面色一变,咬牙切齿的说道:“耿武,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竟然敢出卖我,好啊,我要打死你这个不忠不义的混蛋!”
乐进张开的嘴,蓦地闭上了,眼中闪现看好戏的神色。
耿武被说得面色通红,心中极其的的哀伤,张嘴解释道:“主公,我没……”
“还说没有,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粮道的安全,一直都是由你负责,为什么这么多汉军出现在此,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大营?啊?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你吃里扒外,勾结汉军,出卖了我,哼,我早就看出你这家伙不是个好人,幸好一直以来没有将军权交到你手中,不然,说不定这仗都不用打,你就直接取了我的项上人头,拿去张羽面前邀功了。我算是看透你的黑心、黑肺……”
韩馥继续谩骂着,耿武想解释,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他没法解释汉军为何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么多人。就是他也在疑惑,这宛若神兵天降的汉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一开始,总觉得是司马懿兄弟,现在围杀汉军第四军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这兄弟二人出现,现在却见着哥哥司马朗在此。而且,看那情形,明显是阶下之囚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勾结啊?就算是有,粮道也是他耿武负责,想先前就是担心会出问题,派出的可都是军中的老人,忠诚是有保障的,那也就没法瞒报了。
况且,司马懿人呢?
为何只有司马朗?
想必是兄弟二人跑路,然后弟弟跑了,哥哥被抓住了。
就是不知其中到底是怎么一个经过,是哥哥心甘情愿吸引注意力,让弟弟逃走了呢?还是有其他内情呢?
耿武心中在翻滚,韩馥已停下谩骂,正气喘吁吁,却又恶狠狠的盯着耿武。
耿武欲要解释:“我……”
乐进确实心中一动,打断了他的话:“耿先生辛苦了,现在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放心,我们会按照你的吩咐,让韩馥这家伙死无葬身之地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说话的同时,给旁边的几个手下使着眼色。
几人立马会意,带人直接拉着耿武的马离开。
耿武闻言面色大变,急切道:“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了?”
乐进做恍然大悟状:“是、是、是,是我记错了,记错了。”
听上去像是附和耿武的话,但那语气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掩饰。
耿武岂会听不出来,只觉胸口发闷,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又骂道:“你们要带我去哪,放开我!”
韩馥忍不住了,心头的怒火,让他忘却了休息,又大骂起来:“耿武,你个王八蛋,到了现在,你竟然都还在假惺惺的演戏,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死后遗臭万年,日日夜夜受人诅咒……”
至于后边韩馥还骂了些什么,耿武没听见,也没必要听见了。
他那一颗死忠的心,已经死了。
所以,没必要,也不重要了。
乐进也不在乎这些,留下足够的人手看押这三人,就率领麾下的士兵往前行去,拦截四散逃逸的冀州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司马懿就在这档口,悄然消失在了包围圈中,往南疾驰。
也就为这次灭杀冀州军留下了遗憾,也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为汉军带来了许多麻烦。
围堵冀州军逃散的士兵,进行得很顺利,按着先前的计划,被黄叙的第十一军拦截了一大批。然后乐进的第八军进行最后的堵截,将其一网打尽,除了少数钻进山中的冀州军士卒,没有人冲破堵截。
日上中天。
高悬头顶。
北新城外的冀州军大营。
早已清理一空,只有那因为筑营,而留下的痕迹,表示先前这里曾有大军驻扎。却不知这痕迹,又能存在多久,让人还记得这里曾经历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战?
大营的不远处,官道旁数里。
一群汉军士兵,正在往一个大坑里填土。
里边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具又一具尸体,看那一桌,全是冀州军的士卒,大约有两三万。
坑,虽大,人,虽多。
也抵不住汉军士兵的不断填土,掩埋冀州军士卒的任务很快就结束了。
另一边对汉军士兵的收殓也刚刚完成。
至此,一场大战,算是真正结束了。
另一场大战,却才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