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白景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叹了口气道:“其实好多人对当年的事情都多多少少有些误会,别人只看到我付出了什么,却是没看到我得到了什么,戴小姐她……其实人很好,我们之间的契约不是不好解,而是解不掉,因为她死了,可是她并不灭,契约不是人死了就没事儿的。”
董乔阿听的一头雾水,邢宁子倒是一脸感慨,他放轻了声音又问:“哎,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你说你当年被戴容玲的师公捉了,可是他们能用你的眉间血,就证明你的修为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你完全可以丢掉肉身逃掉,更或者,他们有厉害的符咒,你逃不掉,可只要你不配合,他们照样取不了你的眉间血,因为你自己还要老老实实地晒太阳晒月亮,你不努力,这眉间血也不纯净,你怎么就那么听话地让他们利用了那么多年呢?”
白景行瞄了邢宁子一眼为难地道:“我们终究是妖啊,每修炼高深一层便是要受劫的啊,而且七七事变之前,已有很多妖魔鬼怪趁着中原大乱出来作祟了,天怒人怨的,即使我们没有做坏事,我们却也是逃不了这个劫数了;那个时候正值我们重目山好多雌性产卵生蛋,我和几位长辈是出来受天劫的,为的就是我们迎着天雷好给山里的同伴争取时间,也于是这才被戴小姐的师公捉到了。”
“也就是说,他们捉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受伤了?”杨开雨也问。
“嗯,战乱年代好像人命格外不值钱,也好像人们又格外的惜命,其实戴小姐的师公最开始是打算救我回去养伤的,毕竟白蝙蝠是极少见的,只是她师公偶然发现了我的眉间血与戴小姐的身体匹配,这才和我商议这件事情。”白景行眨着眼睛,似是在回忆着当时的事情。
“商议?”邢宁子眯了眼睛。
白景行冲邢宁子点了点头道:“嗯,商议。我帮戴小姐续命,他们帮我们引天劫,那些人类的道士总是能想出各种办法来转移或者逃避天劫,这个我们确实是比不了;那个时候戴小姐才四岁,别人都说她活不过一年半了,她是戴元帅的独女,戴元帅这个时候又在和鬼子们周旋,戴小姐的师公说,我救戴小姐,宽戴元帅的心,好让他专心对付鬼子,这也是另一种积德,更何况,他们确实有引天劫的办法,于是我便答应了。”
“也就是说,你们其实是合作关系?”邢宁子又问。
白景行便又点了点头。
“你说那个时候戴容玲才四岁,而戴容是在三十二岁上死的,也就是说她取了你二十八岁的眉间血,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蝙蝠妖,按理说,你最多能撑五六年,你是怎么样被人连续取二十八岁眉间血还活着的?”老杨开拧了眉心盯着白景行看。
白景行为难地看向了杨开雨:“这个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些道士会一些我不懂的秘术,也有一阵子我感觉我的身体快要撑不下去了,可是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好了,随即那帮道士全死在了湖东场战,就算是我想问,也不知道找谁去问了。”
“秘术……那,你记不记的发生过什么你不理解,或者感觉不可思议的事儿?或者说,那些道士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儿?”邢宁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