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儿啊,你可要振作一些啊,伤门主的可不只有那金乌子,凭金乌子的功夫,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怕那破庙里还暗藏玄机呢。”钟无艳苦口婆心劝诫道。
“没错,那破庙里早就有人埋伏着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司幽厉的人,他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只能一一的除掉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叶怀平沉声说道。
“哼,可是现在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还能杀光我们所有人不成?”钟无艳咬牙切齿道。
“别小瞧了雎阳王,金矿的案子很棘手,即便我们都知道是雎阳王干的,可是没有证据也根本奈何不了他。”郭术无奈道。
“那就等慕容惜找回那本册子,以那册子上的名单来指证他,到时候他总该跑不了了吧?”叶怀平狠声道。
可是郭术却神色凝重了起来,他看着伤心痛苦的拓跋恨瑶,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道:“嗯,要是找到那本册子,公之于天下,雎阳王就跑不了了。”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跟父亲说说话。”而拓跋恨瑶却轻声的央求道,看着她难过的模样,三人不忍心再打扰,只好陆续离开。
郭术最后一个走,他特意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抚了抚她纤瘦的肩膀,“不要怕,有我在,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低声喃喃道,温柔的安慰着她,拓跋恨瑶霎时痛哭不止。
大家都走出门外等着,石屋里只留下他们父女二人,而这无极门的地宫里常年都十分安宁,静得令人头皮发麻,而这里,正是他们父女相依为命的家。
拓跋恨瑶握着自己父亲的手,那双手上布满了打斗时留下的伤痕,他本以为自己对付那金乌子绰绰有余的,可是却还是大意了。
“爹,你带回来的药,我已经服下了,你说的果然没错,用着血蟒的毒液制成的药确实可以解开我的寒毒,可惜爹你看不到我健康痊愈的样子了。”拓跋恨瑶哽咽道,她想挤出一些笑容来,可是每每看到自己父亲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时,她却还是止不住的痛哭。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经常问我娘,问她,我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连小绵羊都有爹,可是我却从没见过我自己的父亲呢?”
“娘总是很温柔的笑着,她很耐心的回答我的问题,她说,我爹是世上最英俊,最聪明的男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只是可惜,你这个世上最聪明的男人,却不知道楼兰公主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心上人,糊涂的你还不肯做她的驸马呢。”拓跋恨瑶说道父母的往事,却又哭又笑,她笑得极为苦涩,为她可怜的父亲母亲感到遗憾惋惜。
曾经她觉得自己的母亲最可怜,而父亲最可恨,可是现在回想,当父亲知道真相的时候,他该是比死了还难受吧?
他一直不明不白的活着,这样的人生其实才是最痛苦的吧?
“从小,我总觉得你不疼爱我,甚至讨厌我,可是我回想小时候,却发现其实我很顽皮,做了许多错事,经常跑出来玩闹,经常惹祸,”拓跋恨瑶眉头紧锁着,她努力的回想过往,可是因为那寒毒的折磨,她的记忆力已经不大好了,许多记忆都是模糊的,如果不是刻意回想,她对过去的印象,只剩朦胧的一片。
“可是,如果你真的对我那么严苛,我怎么又会有那么多机会犯错呢?”她黯然苦笑道,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就经常跑出去疯玩,或是偷了人家新娘子的盖头,或是偷喝人家的美酒,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她的脸明明完全像个胡姬,可是小时候她毫无阻碍的在洛安穿梭。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暗中纵容,她又怎么会这么肆无忌惮呢?
而她因为不想别人看到她的脸从而带上面纱,也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心里开始有了仰慕的少年,却又因为对方嫌弃她是个胡人而自卑,而后来,她也再没见过那少年了,在痛哭了一场之后,她体内的寒毒发作的厉害,醒来之后,她就不怎么记得那个少年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