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她之前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慕容惜不解道,看到拓跋恨瑶这个样子,她心里也难免感到愧疚起来,是她害的拓跋恨瑶陷入不义之地,虽然她的身份还未确定,但慕容惜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也不喜欢看到拓跋恨瑶被众人排斥警惕,因为她深知其中的苦。
而拓跋恨瑶个性虽然冷傲孤僻,但是她却也会为了无辜的村民,跟自己窝在不见天日的破房子里,呆了足足十天,她与自己一起联手揭穿罗布尔村的神魔骗局,在这个过程中,拓跋恨瑶的性子,她是欣赏的。
“是啊,之前还差点杀了我呢,会不会是她的苦肉计?”兰心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起来道,她对拓跋恨瑶充满了敌意,其中,很大部分来源于她对郭术藏有私心。
此时的郭术,好像都听不到她们说话似的,他手足无措的看着躺在自己膝上的拓跋恨瑶,脑子里乱嗡嗡的一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来我们应该是误会她了,她跟那帮楼兰人,不是一伙的,因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金矿,而应该也是夜光杯。”慕容华信呼着粗气说道,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也有些愧疚。
众人听罢,却都惊愣住了,这又是为何,他们误会了?郭术感觉全身正在倒流的血,在犀利的嘲讽着他,他竟然真的以为,她跟那帮楼兰人是一派的。
“老将军,您确定吗?”绿绮惊讶的问道。
“嗯,她的脉象十分诡异,这样的脉象,在二十多年前,我也从琵琶公主的身上发现过,她是琵琶公主的女儿,而且,也生了同样的怪病。”老人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病?”郭术着急的问道,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淡定,此时的他,心已经乱做了一团。
“这种病我也不知道为何而起,我当年救下她的母亲的时候,听她说过,她一出生便带有这种病,这病平时不发作的时候,人是正常的,根本察觉不出哪里不舒服,可是一旦受了惊吓,或是情绪刺激,便会开始发病,心头犹如有万根针在刺着,浑身经脉挛缩发冷,发病的人,随时会没命。”慕容华信回忆起当年的琵琶公主,沉重说道。
二十三年前,他只身一人赴楼兰寻找夜光杯,而却恰巧遇到了那琵琶公主,在那兵荒马乱的一夜,慕容华信看着年少的女子,心生恻隐,便救下了她,并送她去到安全的地方,在那一段日子里,他亲眼目睹了琵琶公主发病时候的痛苦万状,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他至今难忘。
郭术愣住了,他吃惊的望着膝上的女人,他哪里想到,这个冷艳的女子,竟然患有这般残酷的病,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并不顺畅了,她随时会没命,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怀中?郭术不敢再往下想,这样的感觉,似乎与万箭穿心无异了。
“怎么会这样?那当年奶奶她也是得了这种病吗?”慕容惜震惊的问道。
“不,你奶奶好多了,她只是因为年轻生产之时,落下了病根,归根结底,是体弱罢了。”而慕容华信却坦然的回答说道,提到她的奶奶,慕容华信神情忍不住暗淡起来,其实他知道,沈欢欢的身体之所以垮了,跟他是脱不开关系的。
“若是不尽快找到夜光杯,她必死无疑,她的病,比她母亲的严重多了。”良久,老人继续说道,琵琶公主患病,生下孩子之后四年便死了,那个时候,她也才二十一岁,拓跋恨瑶已经拼了命的多活了几年了。
“怪不得她也要去柔丽,因为她知道夜光杯在柔丽,她就这么一个人来了——”慕容惜心中忽然感到很难过的说道。
兰心也怔住了,她没想到,蛮横凶狠的拓跋恨瑶,竟然命不久矣,而她,却还在与她争风吃醋,善良的人,心间总是难免会自我责难,兰心看着那昏迷不醒的拓跋恨瑶,再看看那狼狈不堪的郭术,她忽然觉得内心沉重极了。
“那又怎么样,这又不是我害的。”兰心暗自在心里说道,企图消除自己的愧疚感。
“夫人,能否麻烦你帮她先换了这一身湿衣裳,换上我的吧,让她舒服一些。”郭术知道时间紧急,他没有时间来发愣了,他诚恳的对慕容惜请求道。
慕容惜微微一愣道:“当然可以,只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