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确定真的不换个地方住吗?”郭术环视四周,皱紧眉头再次问道。
“怎么?郭大人这是嫌弃本宫的屋子寒酸?”慕容惜却笑了起来,她看着这间熟悉的屋子,心中却忍不住想起进宫前的日子来,那时候,她过得很开心。
“小惜,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皇上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郭术沉声劝道。
“郭术,你不用再劝我了,这些话我一句都不想听。”慕容惜却冷声打断道。
“白芨去了柔丽,司马夜想带你走,可是你知道的,你若是跟他走,皇上会不惜掀起一场战争。”郭术沉声说道。
“呵呵,郭术,我想知道,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慕容惜对于白芨的下落,并不惊奇,她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
郭术沉默良久,“我誓死效忠皇上。”他想了想,然后坚定说道。
“你又为何犹豫?”慕容惜转过身来,直视着他,她的目光犹如天上的太阳,带着令人无法躲藏的明亮。
“我身为人臣,忠于君王是我的职责。”郭术回答道,“但我也有自己的坚守,我希望世人安稳。”
“那你认为,他是一个暴君?”慕容惜追问道。
“不,皇上是个贤明的君主,只是他这皇权之路走得艰难,不得已而为之罢了。”郭术却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我问你,你是否会为了个人私情而背叛你的君王?”慕容惜似乎带着某种目的,可却又让人猜不透,连郭术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问起来。
自从司幽信死了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跟他说话了,他知道,她心里怨恨,恨所有站在司幽子夋身旁的人。
“不会。”郭术冷静回答,这答案他是想都不用多想的,他的身份,注定让他只会忠于司幽子夋一个人。
“很好,我知道了,你如果藏有私心,那那个晚上你就不会把我出宫的消息告诉他了。”慕容惜冷笑道。
“对不起,小惜,我必须那么做。”郭术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不怪你,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另一边是拓跋恨瑶,让你在司幽子夋和她之间选择,你会怎么做?”慕容惜笑着说道,她是真的不怪他,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对拓跋恨瑶会怎么抉择。
郭术一听拓跋恨瑶的名字,眼神顿时暗淡了许多,那眼底藏着的星河,好像慢慢的枯竭了一般,慕容惜看他这模样,不禁勾起唇角,娇俏的面容,浮现几分邪气。
“呵呵,算了,我不逼你了,我知道你是个痴情种,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情场失意了。”慕容惜笑道,此时的她看起来很是俏皮活泼,而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郭术沉默不语,慕容惜的话,戳中了他心底的痛楚,所以他才无法作答,在爱情和职责之中,他难以抉择,所以,他不论是对拓跋恨瑶,还是对司幽子夋,都心有愧疚,一向坦荡的他,不得不为自己的犹豫而自责。
“她的身子被夜光杯反噬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法子治好她的病,可是一无所获。”郭术颓然道。
“我师父会帮她的。”慕容惜却笑了笑说道,郭术顿时目光幽深起来。
“你是说叶怀平?”郭术冷笑道。
“虽然现在他成了你的情敌,但就事论事,我师父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医术了得,有他陪着拓跋恨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慕容惜笑着说道,现在的她,就好像是刚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处处觉得新鲜。
郭术听了这句话,一时间心里头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好发作,只得闷声不语。
“那夜光杯现在可是剧毒之物,你自己小心点。”郭术低声叮嘱说道,他并不知道慕容惜早已经把那夜光杯送给了熊蓉,毕竟是那样好的东西,熊蓉得了也不会宣扬。
“呵呵,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利用那杯子。”慕容惜笑着说道。
郭术本要回都城去,可是禁不住慕容惜盛情邀请,便留在道观里吃了晚饭,可是谁知道,吃了那晚饭之后,他却中了毒,虽然没有性命之危,可是却浑身难受,道观里又没有好大夫,正当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慕容惜却当机立断派人送郭术回都城,还吩咐兰心跟着伺候。
那兰心得到亲手照顾郭术的机会,自然是喜不自胜,一时间也不多想,连迟疑片刻都没有,收拾了东西便跟着郭术返回都城去,道观里只剩慕容惜和几个生疏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