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铎依旧只放开了触感。
哨兵们在做着某个事,漆铎眼睛是睁开的,只是面前浓稠的黑暗,这黑暗在精神体都消失后,已经是漆铎自己屏蔽视觉造成的,那只巨大的黑鹰,张开翅膀间铁笼给覆盖住,此时连带着黑鹰也消失了。
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哨兵们都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心出现伤口,猩红的血液流淌出来。
滴答滴答,漆铎听到了液体滴答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但由于没有感受到杀意,他也相当好奇,周围的哨兵打算做什么。
刚刚的战斗,没有多少意思,他有预感他们为他准备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所以哪怕漆铎有那个能力,就在这个瞬间,把周围的哨兵给顷刻间解决了,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等着哨兵们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战斗。
那名对面的哨兵,在其他人的鲜血滴淌下来时,那些血液像是瞬间不受到重力的作用,竟是受到了一种吸附力,朝着年轻瘦消地哨兵脸上弥漫过去。
哨兵一张英俊的脸庞,一点点鲜血给染红了。
更是在那之后,他的身体,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开始异变,青色渐渐变成了血红色,哨兵的身体,眨眼间弥漫了一条条血红骇人的血管。
他的眼睛,也逐渐变得猩红,血液凝聚在里面。
漆铎缓缓抬眸,看不到对方的模样,可突然间爆炸而开的气息,尖锐得涌向漆铎身体,没有痛感,痛感在这个时候,也被屏蔽了起来。
在右上方的哨兵们,漆铎的感知中,空气里的感知,似乎他们的存在感变得稀薄起来。
而漆铎的左前方,那里的一名哨兵,他的身上,好像霎时就涌进了异常刚猛的力量。
那力道带来地威慑力,让漆铎垂落身侧地手指,都隐隐有点发颤。
漆铎笑了起来。
啊,这样才对嘛。
前面的,最多只是个开胃小菜。
不对,是连小菜都算不上。
现在这个,才是好吃的小菜。
漆铎看向了哨兵,被屏蔽了视觉,可还是可以看见。
感觉得到哨兵的浑身都在燃烧着滚烫的烈火。
漆铎下颚微抬,笑声再次逸了出来。
激战一触即发,而且这次还是漆铎主动的。
他直接就松开了右手抓着的险些铁链,朝着身体猩红的哨兵冲过去。
直接一脚踹上去。
下一刻漆铎的脚被哨兵给抓住了,哨兵手肘曲起,疯狂往下砸,漆铎一个转身,另外一只脚踹上去,踹向哨兵的面门。
那一脚,裹挟着利风,哨兵当即就松开了手。
漆铎身体往下坠,但哪怕是在半空中,他仍旧可以轻易转身,转过身体,右手似乎是随意往空中一抓,确实稳稳抓住了一根铁杆。
牢笼的痕迹,哪里存在铁杆漆铎都一清二楚,碰撞中,铁杆发出地那种震动,震动波,漆铎全身皮肤都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
漆铎站在一条铁杆上,哨兵从他身侧从上来,两人快速交手。
速度飞快,人类肉眼几乎不可见,但这里的都是哨兵,所以他们看得很清楚,看到漆队的攻击是有多快速。
如果是之前的战斗,漆铎是被动的,那么现在漆铎异常的主动。
不管是嘴角,还是眼底,都是显眼的笑意。
他很开心,玩得很开心。
够了吗?
不够,当然还远远不够。
还差得远,再更加猛烈一点。
漆铎突然来到了哨兵的背后,弯曲长腿,往前一个屈膝再伸腿猛砸,修长的腿砸在了哨兵的背后。
背脊骨几乎断裂的迅猛攻击,哨兵身体砸落向牢笼底部。
不会认输,死都不会认输。
他们这些人活着,残喘着一口气,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就是现在,将漆铎这个站在高处,仿佛是神祇般的强大无畏存在给拉下来吗?
就是这样,所以还不能认输,不能去死。
哨兵嘴里发出怒吼,野兽的震撼怒吼,抓着掉落的一块木板,连接木板地纤细铁链咔嚓断裂,但是足够了,哨兵身体猛地往上冲,冲回到了漆铎的面前。
突然出现的哨兵,就在漆铎的眼前,猩红的视线对上漆铎,漆铎感受到那股滚烫的注目,他对于他们而言,是想要去征服的存在。
那么他就让他们好好知道一下,他们之间到底差距有多大。
不只是现在是那个顶点,以后也同样是。
漆铎脸颊上浮出来的微笑,和之前截然不同,那种狂傲中,有着怜悯和同情,
如同是真的神,在同情脚下匍匐着,但是又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来看他的可怜存在。
漆铎微笑,在哨兵的手伸向他的心口,看起来随时可以刺破的心口,将他的心脏都给挖出来似的,漆铎没有躲避,甚至让哨兵碰触到了他的衣服,只是当哨兵打算继续用力时,漆铎突然扣着哨兵的后颈,把人脸压了过来。
嘴唇贴在了哨兵的耳边,很近,近到漆铎呼出的微热气息,都喷洒在了哨兵的耳垂上。
就在那一刻,哨兵的攻击停了下来,他的全身还肌肉暴涨着,猩红的血管,也猛烈地突着,可是他的手,即便已经碰到了漆铎的军服外套,浑身在那瞬间无法的动弹。
可以动弹,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连手指都无法弯曲。
只有眼瞳可以转动。
甚至眼瞳转动的角度,都是受到限制的。
哨兵听到了耳边传来地染着柔軟笑意的声音。
你还不错,可是可惜了,想要战胜我,还是不可能。
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这种后天的改造,永远都比不上我这张先天的。
我天生就比你们强。
这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自视甚高,但由起来来说,不管再狂妄的话,听着都是合理的。
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他有那个本钱和力量。
他是最强的,这毋庸置疑。
漆铎手指扣紧哨兵的后颈,对方身体就这样不能动了。
靠近漆铎的身体,感受到的残酷,死亡就在眼前,身上没有遭受任何的攻击,可是哨兵当时最直观的感觉,那就是自己已经死了。
眼下的他不过是一个死人了。
只是尸体还在这里,他已经死了,在漆铎眼里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漆铎缓缓松开手,可哪怕他已经离开了哨兵,哨兵身体自由了,但哨兵浑身都在发颤,不只是身体,连五脏六腑,也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哨兵僵硬着全身,他缓慢抬头,看向了在他下方的漆铎,漆铎站的位置比他低,可凝视着他的那双泛着金色光芒的眼瞳,那双眼睛在看着他,但也没有看着他,漆铎已经将自己的视觉给屏蔽了,这一点所有在场的哨兵都知道,但就算是这样,没有视觉,漆铎仍旧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包括哨兵内心底地恐惧和害怕。
哨兵在害怕,知道漆铎是无敌的,只是那种知道,过去只是一句话而已。
通过漆铎的交手,哨兵有了最真实的感受。
那不是一合二的区别,那是一合两千,不对,两万,两千万,甚至或许是两亿的区别。
这样人的,会有人可以战胜他吗?
哨兵的战斗意志,顷刻间就彻底消失了,因为发现自己和漆铎之间的那种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