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内疚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
最后离开国公府的时候,七海多喝了几杯。
脸色潮红,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得。
不知不觉,就到了医馆门口。
门开着。
里面的灯也依然亮着,二楼窗前映上了一个薄薄的影子。
他看了两眼,转身准备走。
窗户却被人推开,吱嘎一声,那人的音容相貌就落在了七海的眼里。
七海看着闻步知,想要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理由进去。
只能扭转身,坚强地离开。
楼上的闻步知叫住他,“既然来了,不进屋喝杯茶么?”
闻步知握着手指,将窗户合上,快步跑下来,盯着门口的七海。
七海摇头,“我就不打扰了。”
闻步知直接,没给他台阶,“你已经打扰了。”她的话,似乎无形之中有一股命令的口气,“好了,进来吧。”
七海鬼使神差地在她说出那一句话后,快速地溜了进去。
他捏了捏太阳穴,“步知,可以喝杯茶么?”
闻步知叹口气,站起来,亲自倒了杯茶。
七海觉得她变得有些奇怪,为了试探,紧跟着又说,“可以吃点儿水果么?”
闻步知望向身后,“你请便。”
七海傻眼了,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未婚妻突然间挂在嘴边的不是刺杀自己的话了。
他感动,将桌子上的茶喝完,看着闻步知,活泼地问,“你不准备杀我了?”
闻步知回得无趣,“不杀了?”
“为什么呢?”七海禁不住纳闷了,“难道你……你相信我说的话了,认同我是你未婚妻了。”
闻步知想着和风清扬的承诺,她点点头,回答得很敷衍,“事实摆在面前,能不相信么?”
七海听得哈哈大笑,直接坐在了闻步知的身旁。
闻步知起身,兜了药材,坐在七海的旁边,清点药草。
她甚至还主动跟这个让她讨厌的七海说话了。
“我打算明天继续开医馆!”
七海不明白原因,拍了拍肩膀,落寞无趣,“为什么?”
“我是大夫,当然要治病救人,这不是你说过得话么?!?”闻步知觉得七海这话问得太过古怪,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这种突然的改变,来得太快。七海虽然欣喜,却也忍不住怀疑。
他试探地将手伸过去,还没有握住闻步知的手,闻步知飞快地站了起来,躲了老远,“以后如果心情不好,可以过来坐坐。”
再听到这为他考虑,大相径庭的关切话,七海又是一滞。
闻步知说出这句话后,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睛。
这样的态度,也比每天口头上说着杀他的话要温暖多了。
突然的变化,哪怕是计策,七海也因为这突然的变化,开心了许久。
他着急,握着杯子,送到了唇边,喝完了茶水。
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
“除了这样,我还能怎样?”闻步知细长地手指落在筛子里的药草上,眸光深不可测。
七海在医馆里,多喝了两杯茶,才离开得。
走的时候,听到闻步知突然的关心话,他就差跳起来了。
夜风清凉。
从医馆准备走的时候,起风了。
风缱绻着七海的朱红色衣决。
闻步知不知道因为什么,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
她竟然觉得熟悉。
在下意识地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时,她一口血,吐了出来。
直达五脏六腑地痛楚!
抚着门框,她坐下。
因为过于难受,她觉得有人掐住了脖子。
云纷纷拎着裙摆,上得台阶,望着闻步知,盯着门口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