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话说完,他又磕了几个响头,才起身离开皇宫。
风清扬看着父亲的背影,他从来也没有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次见父亲的背影。
安阳王也断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计划实施的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夜里。
余婆带着人闯进了安阳王府。
安阳王第一次同余婆对打,就是在阁楼上。
“你是镇国公府的后人?”
余婆点头,回应道,“是。”她咬牙切齿,狰狞地看着他,“风于则,这么多年了,你该死了?”
安阳王原本就需要一个假死的理由,恰好余婆刺杀,他自然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于是他心甘情愿地受了余婆一掌。
余婆纳闷,心想这安阳王当年武功也算高强,怎么会在三招之内倒地,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苦想之下,她觉得事有蹊跷。
但是同安阳王的计划一样,她也想利用自己的命去筹谋一个局。
于是拼死刺杀安阳王风于则,抱着致人死地的心思,将剑刺向了安阳王。
她知道,这安阳王惯用毒。
可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蛊虫,却是自己命丧黄泉的时候。
她看着那蛊虫,傻笑,想着自己的命,不觉吃惊。
“主子!”
凤弦公子眼见得余婆倒下,吐血而亡。
嘴角的血渍却是黑色得。
因为耽搁地时间够长,凤弦公子并没能阻止余婆的死亡。
离开安阳王府后,两个人,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么开始了。
一个假死,一个真死。
为了同一个挑拨离间的计划。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儿发展的方向变得那么奇怪,甚至朝着他们无法预料的情况下发酵。
余婆生前的愿望,就是让七海从她的死上,下定决心。
凤弦公子想,此刻他的主子死了,自然不能再打乱她唯一的计划。
所以……他特地去找七海。
那会儿七海还在国公府里喝酒。
“国公大人,有件事儿,我一直想要问问你?”
鲁国公看着七海期待的眼神,想了想,“七海该不会是问老夫控心术的事儿吧?”
“没错,可有解决办法。”七海迟疑不定地站起来。
孟绫世子坐在一边磕瓜子,也纳闷了,“是啊,父亲,这控心术你从来也没有听过么?”
“这……这邪术,我怎么会知道,不过……”鲁国公回头看着七海,“此次前去北昀国,七海都没有任何发现么?”
“哪里有什么发现?长公主利用我,欺骗我。我没忍住,错杀了她。后来……”七海往椅子上一躺,“后来长公主刚好是北昀国小皇帝的眼中刺,肉中钉,故而才会对我多加重用。”
孟绫世子想起来了,难怪当初有人说七海叛国,原来是错杀了北昀国长公主,捡到的大好机会啊?
“这么说来,那七海兄如何成了北昀国的护国大将军?”孟绫世子将手里的瓜子放下,眸子里生出欣喜之意。
七海吐槽,“什么护国大将军,那只是小皇帝用的计,就因为我先后替他杀了抢权的长公主。”
鲁国公一听,恍然明白了,“所以北昀国小皇帝是想用你来树立威信!”
“聪明!”七海跳起来,脸上的笑容又瞬间消失了,“其实我去北昀国,只是为了得知解除控心术的办法,根本没有心情做他国的大将军。可惜……我跑了那么远,最后却没有找到解除控心术的办法。”
孟绫世子叹气,“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有个极其恶劣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我是万万做不到得。”
七海就慢悠悠地将此事儿说给了国公大人和孟绫世子听。
他们这才明白,七海迎娶细作严番将军的女人严青青,仅仅是因为她的恩情,无以为报,才要承担照顾亲人的责任。
然而,这些责任,压在他的肩头,似扁担。
仿佛时刻在提醒他,严家姑娘因他而死,严家的长辈,都是他七海的长辈。
孟绫世子听着这些略略有些奇葩的想法,伸手握住了七海的手,“七海兄,这控心术既然如此难解。那你……”
七海头晕脑胀地厉害,他不怕被闻步知追着杀,唯恐担心她的步知最后因为这控心术丢了性命。
这时不时地让七海心急如焚。
怎么办,怎么办?他常常这样询问自己。
最后却毫无办法。
孟绫世子嘟囔着问了,“可是连北昀国的人都没有办法,你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