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当然明白这件事情有多么难。
同样也明白,也只有做了这件事情,龙小雨心中对于白禾的亏欠,方才能够弥补。
至于那此前在画舫上那所谓的表现出来的生气,却只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些调味剂罢了。
帝师府的人顺着道路一边走,一边砍伐草木,清理道路。
到这会儿,赵元才知道,至少来了百十个工人。
大柳树上的藤蔓被清理干净,残损的柳树枝叶勉强在风中摇摆着。
喜儿领着婢女们在一边上烹茶,赵元这会而才发现龙小雨绝对是一个有小资情调的妹子。
就是不知道将来圆房的时候是不是也……啊呸!
我赵元乃是正人君子,堂堂读书人,脑子里边怎么可以想这些龌龊的东西?
赵元在心中对着自己很是用力地鄙视着。
“相公文采斐然,而今我们重修此路,相公何不题诗一首?”
“哦?”赵元站起身来,摸了摸那爬满青苔的石碑。
上边依稀可以看到笔力苍劲的“封关寨”三个字模样。
“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写什么好?”
赵元笑道:“若是直接作诗吟咏封关寨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哈哈哈……”龙小雨忍不住笑了笑:“相公说话,当真风雅……
嗯,依照妾身来看,这一颗古柳树这么多年,都被藤蔓压着,相公不如以此柳树作诗?”
“小姐,这柳树不是老太爷栽下的吗?怎么就是古柳树了?”
忠伯走上前来,这了一根柳条拿在手中轻轻佛摸着,他回答了喜儿的话:
“当初栽种这柳树的时候,老夫亲手填土,喜儿你看老夫而形容,和何其苍老?”
赵元感慨道:“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龙小雨坚持道:“相公题诗在石碑之下,数十年前,祖父亲手立下的石碑。
数十年后,我与相公亲手来此处,重开此道。一啄一饮,岂非天定?
将来也必定留下一段佳话。”
赵元想了想,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去抄诗词?
那真的就不客气了。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在装逼的路上,就是在装逼。
没有装逼的条件,也要创造装逼的条件。
这才是我,这才是一个为了装逼而穿越的靓仔。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
赵元伸手抚摸着石碑,轻轻吟道。
喜儿动笔写下,却不解地低声对着龙小雨道:“小姐,现在不是春天吗?
在古代我们苇河的名字叫做楚河,这还勉强说得过去吧?”
龙小雨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喜儿,看了看满目愁情的赵元,见赵元未曾被打扰,便低声道:
“想公自小就生活在这地方,历经一年四季,再说诗词讲究意境,你的文学修养太低。
休要出言打断相公,此二句开场已经雄浑,有天然自成之感,不可多语。”
赵元缓缓诵道:“遥岑远目,献愁供恨。”
他回头看了一眼龙小雨头上的玉簪子,继续吟道:“玉簪螺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