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座平桥似的跪在地毯上,背对着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就像叙述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当时,我就跪在这样名贵的地毯上。她……”
她深吸一口气,“他们拿着竹条子,让我这样跪着,从背后抽我。还有……很多人在看着。不过幸好……我穿了衣服。”
“什么?!”他的语气中透漏着震惊,他眼前姐姐背后的疤痕他觉得刺眼又难以描述的心酸与心痛。怎么有……这样的事。
她又笑了,慢慢道:“他们用最下叁滥的词侮辱我,比如……”
少年捂住了她的嘴巴,恳求的看着她,“别说……姐姐,我们不回忆了。”
“不想听了?”
“没有……我怕勾起你伤心的回忆。”
陆西沉黑洞般深邃的瞳孔荡起一道波澜,“那你,听我说完吧。”
两段深灰色的条带交织着,最终在她的大脑中裁剪补画为了同一条漆黑的长布。
“两年前,他们拿着自己粗陋恶心的肉棒,顶在我的嘴边,叫我吃下去,我紧咬牙关,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敢用强,就让他们断子绝孙。我背后被抽的皮开肉绽……可是我不知道疼,我在想,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我,能救我的人会在哪里……可是除了身边站着的一排我都不认识叫不全名字的人,整个别墅都没有人听见我的声音。”
陆西沉一股脑的把刚刚织好的话语倾泻而出,而后耳边徘徊着母亲的声音,还有……酒吧DJ震动膝下地面的鼓点,没有预料中的心痛,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只是心脏麻到没有感觉,就像这些事情只是她空口杜撰的而已。
曾几何时,她也曾为了不止这两件事情彻夜不眠,以泪洗面,痛到连呼吸都会抽搐,到底是长大了。
几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后肩,陆西沉方才从眼前的斑斓的舞台灯中醒来。自己被人从地上扶起,紧紧抱在了怀里。
“姐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她抬眼看他通红的双眼,不解的看着他,“你在哭?你哭什么?”
“如果我坚持去找你,如果我挽留了姐姐,这些都不会发生的。”
“……”
“你不觉得我脏?”
“为什么是你脏?该千刀万剐的是那些人,姐姐当时在哪里,我去查,我会亲手送他们进局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肮脏无比,她已经尽可能去美化了自己,他不觉得她……脏?还是因为她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吧。弟弟是除了乔菲以外,第一个说不觉得她脏的人。乔菲当晚,也是这样把她从一滩酒渍里捞出来,抱着她一遍遍在她耳边唤醒她“你不脏,你不脏,错的不是你……”
一时间,精神有些许恍惚,嘈杂的辱骂声和女佣林立的身影让她瘫软在陆琂之的怀里,他是她现在唯一的支柱,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只能抱紧他,是……是只有他能敲响那扇门,只有他能阻止。
“姐姐不回忆了,我们不回忆了。对不起……”陆琂之将她揽在怀里,将沙发上的毯子拉下来将她紧紧裹住。
是幻觉吗?支离破碎的呐喊像3D剧场让她一阵眩晕,耳边响起了阵阵蝉鸣。
“言言,救救我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喊你弟弟,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
弟弟,下来看看啊……求求你,下来啊。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言言……”
蝉鸣声渐渐弱去。
“我在……我在……姐姐我在,我会一直在,以后只要你叫,我就会出现。”
她不由自主的拉紧他的手,眼神一片空洞,“你在……你在……”
“对,姐姐。”他反手紧握,怎料她手心一片濡湿,“姐姐,是我。”
“你来救我了?”
他轻叹一口气,早知如此,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和她赌气。“对,我来了。姐姐,你看我,是我。”
陆西沉哇的一声扑在他怀中大哭起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我好痛啊。”
他轻轻拍她的后背,哄着孩子一样,“哭吧姐姐……哭出来会好受一点,我会一直陪着你。”
蝉鸣渐起。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姐姐。”
他不逢时的出现小小的她面前,与那段泛着老旧照片颜色的记忆片段格格不入,“姐姐,我爱你。对不起,我来晚了。”
耳边是一声声的姐姐,姐姐。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大哭,他暂时只是那个10岁都不到的少年。
她的哭声渐渐小去,耳边声声喧嚷的蝉鸣声逐渐消退,眼前虚幻的模糊又变得清楚了起来。她趴在17岁的陆琂之怀里,泪水、鼻涕全都稀里糊涂的擦在他的胸口。她有些窘迫,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失态至此。
胸口堵着的那团气消散了——这是难得的轻松。鼻息处萦绕着薄荷的清凉。
“姐姐好点了吗?”陆琂之捧起她的脸,一边抽出手边的纸巾蘸干她脸上的黏糊,一边吻去她的泪渍,“我在的,姐姐。”最后他的唇停留在了她微闭眼帘上。
“你……不嫌弃我吗?”
“说什么傻话,我心疼你都来不及。”
大概人情感脆弱的易感期,就像块干透了的海绵一样迫切汲取周遭的所有水分,陆西沉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除了她,只有他,她的弟弟,与她有血脉相连的弟弟。
他苦涩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有时候挺纠结的。我又想多了解你一点,但是如果看到你回忆起曾经会这样的难受,我会在想是不是让它们永远尘封在记忆里比较好。”
“我们不会再分开。姐姐对不起。”
“言言。”
“恩?”
“知道我的不堪以后,你还会想和我做吗?”
她说的绝不止于此。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心里也会直打鼓,可如今自己能说的只有这些,只是往后,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说了……
“要纠正姐姐一点”陆琂之与她十指相扣,“姐姐没有不堪,不堪的是那些家伙。我对姐姐的欲望,从出现开始,从未减退。”
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眼眶,陆西沉第一次觉一些虚伪的面具在炽烈的真诚面前不堪一击。可她又不得不去戴上面具,这一刻的她又能保留多久?他们又能有多久?
“那我们,做吧。可以吗?”
她发自肺腑的想和他结合,无论前途怎样,让她暂且自私的想把这个少年完完全全的占有。这个在那段密不透风的黑色高墙里发光发热的男孩,她不想再让它们重归颓丧。
灵魂已堕落深渊,肉体决不能再万劫不复。
“求之不得。”
陆西沉主动脱去了身上围着的毯子,捧着双乳将浑圆的雪乳送至他的嘴边,樱红的雪顶逗在他唇边,每当他想咬住,她调皮的又滑开,偏偏不让他含住,她逗,他也就顺着她追。舌尖有时就在乳头上滑过,已大有入口之势,下一秒它就远远的逃在他的下颚。
“调皮。”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也不恼。”
“恼?”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他握住她的乳,像品尝圣物一样自山底舔至山峰,又在那颗小小的坚硬圆珠那逗留,她浑身酥麻的一震。
“恼什么。姐姐想玩,我一定奉陪啊……”他捏住她的乳,任乳肉在她眼前色情的溢出指缝,“况且,姐姐好像……输了呢。我抓住了。”
面色轰的一下烧的滚烫。“你赖皮。”
他发出悦耳的笑声,含住了她柔软的耳垂,“姐姐,你输了。”
“输了,就要接受惩罚。”他的手伸到了她未着寸缕但仍湿漉漉的花穴,“呀,还是湿的,姐姐。”
“喂,等等。”
“恩?”
“你……还没洗澡。”她支支吾吾,想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
“……”
陆琂之轻叹一口气,立起身子,低着眸子看她,无奈道:“姐姐,你应该感谢我年轻,不然我迟早会阳痿。”
“我们可以一起。”她仰头,伸出双臂,“腿麻了,弟弟抱——”
“混蛋姐姐。”虽说嘴巴在骂她,却听不出不悦的意思,他的心一片柔软,先前那种隔阂感,在少年心中渐渐化为透明,“来,弟弟抱你。”
他抱着她来到浴室,她柔若无骨的躺在他的怀里。二人赤身裸体的坐在浴缸中,他埋在她颈间,揉捏着她蜷曲起的小腿肚子,“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她心虚的回过头吻他的喉结,“我该谢谢你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明暗分界,真假掺半。她渴求着这样的时间快点过去,这样她可以穿戴好冷漠无情的面具与坚硬的盔甲,与此同时,她又自私的希望他可以永远的照亮茫茫无尽的黑夜。
洁白的陶瓷浴缸中水漫漫而上,盖过她的小腿,又淹没她的腰身。陆琂之的大掌伴着水流的柔波,来回抚摸着陆西沉后背的疤痕,他含住她的耳垂,舌头钻入她的耳蜗。
他一声声地唤她:“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