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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5)(2 / 2)

视线一寸一寸的从她的身上划过,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她瘦了。

许是赶路太过匆忙,闵于安未来得及施粉黛,所以是最原始的面貌呈现在她眼前。

闵于安眼底的青黑显而易见。

为何这样憔悴?

萧启的心猛然捏紧,不可遏制的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这个人。

手伸到一半又强行扯了回来。

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

她得跟她划清界限,信都送出去了,决定也做了,不能半途而废。

她淡声道: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她又叫回了最生疏的称呼,闵于安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她话里的疏离。

这里太危险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闵于安来了火气:那你为何要来?你能来得,我就来不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萧启紧紧拧着眉头,假装看不见她急红了的眼;你先回去,有事我们以后再说。

萧启说着就招呼手下,让他把闵于安送走。

闵于安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吧。她如果真的乖乖听话的话,那她就不是闵于安了。

于是站着不动,双方僵持起来。

哎哎哎,驸马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嘛。柯伍嘻嘻笑着拦在了闵于安的身前。

萧启才注意到她:你怎么也来了?

柯伍被她噎了噎,瞧您这话说的,那公主殿下来,我能不跟着吗?

心里想的却是:出来跑一趟,殿下不知道能给涨多少月钱呢!这样的好差事肯定得跟来啊!至于危险,她根本没在怕的,人活着无时不刻都有危险,她可不觉得自己能点背到那种地步。

柯伍瞅了眼僵着脸的公主,接着道:自从知道您来了都野城,我们公主都好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您看看她那俩眼眶,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你就不心疼吗?

闵于安:什么叫眼眶掉地上?!会不会说话!扣钱!

这话却直击萧启的命脉,装出来的冷漠肉眼可见地松动了。

柯伍一看有戏,趁热打铁:不是我说您一般的人按用这个开头,那么后面就一定是要说教了。

咱们公主把您看的有多重,您不是不知道,怎么就能忍心扔下她一个人?

她是知道您要来救人的,也没有想要阻拦。马不停蹄的为您寻找粮食药物,还找皇上要了御医过来。她忙前忙后的,您没有一句安慰不说,居然还要和离,这不是往公主心上插刀么?

柯伍停了下,低低的问:您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最后这句话问出口,柯伍就觉得是多余的。因为被她质问的人,脸上的表情实在不太好看。

身在局中的人总是看不清楚全局。经过柯伍这一说,萧启才恍然,自己原来做了这样混账的事。

她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却憋不出一个字来。

说什么?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轻了,连说出来,萧启都觉得是对闵于安的一种亵渎。

愧疚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闵于安突然道:萧启,你有没有心?

我萧启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身后突然传来男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将军!姜根病了!又吐又拉,脸白的跟鬼似的,怎么办呐?

病了?

在这种时候可算不上是好消息,不,应该说是极坏的消息。

男子所说的姜根,是萧启带过来的兵士之一。就在昨天,他们还一同去了外面,寻找这病的来源。晚上回来姜根就不大好了,说是头晕。萧启只以为是天气太热他中暑了,便让他早早去歇息。

这才多久,就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他们同进同出,同住一个府邸,用一样的饭菜。若是姜根染了病,那么与他有诸多接触的自己呢?

会不会也

即便现在还没有出现症状,萧启也不敢去赌。

想要低头认错的萧启立刻改了主意,她把心一横,先朝来找自己的那人道:你去厨房弄一点盐水给他喂下去,我马上就来。

上吐下泻,会脱水。经过容初长期熏陶,萧启很能明白,若是不去管他就这样放着,后果会很严重。

先喝一些盐水稳定病情,然后再去看他的具体情况,到底是不是染了病。

那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用力的点点头,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萧启深吸了两口气。

把手背到身后,攥紧了拳。

她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来:公主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吧?这天下的好女子实在是太多了,我挑花了眼,不想就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也不行吗?

她吊儿郎当:愧疚?那是什么东西?与我何干?你只需在那和离书上签个字,从今往后各玩各的,不好么?

闵于安被她的话气到,努力平复下来:我不信。你前几日还说让我等你的,我听了你的话,相信了你,却等来了你的和离书。

闵于安的话很平静,萧启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却继续说着违心的话:那是因为还没有遇见喜欢的人,但是前两日,我遇见了她。

我爱她,所以想要给她一个名分,求公主行行好,放我一马,我们好聚好散。

皇帝亲自下的圣旨赐的婚,萧启这句话说出来,可以称得上是蔑视皇权。闵于安只需要跑去跟皇帝哭一哭闹一闹,萧启项上人头就要落地。

闵于安固执地重复:我不信。

萧启嗤笑一声:我管你信不信。

正巧这时有个女人款款而来,她身姿曼妙、容貌娇艳。她是端着托盘来的,想来是为了给远道而来的贵客奉茶。

女人把托盘往前递,萧启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如你所见,我爱上她了,不过一面,便思之如狂。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与你和离。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

闵于安死死咬住下唇,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长久以来笃定的事。难不成,她真的变心了吗?

细细想来,萧启从未对自己表明过心意,一直都是自己死缠烂打。

萧启:随你说不说,便是死,我也不想与你有牵扯。

话越说越狠,语气真实到连她自己都要信了自己的说辞。

你!闵于安气结。

柯伍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凑到闵于安耳边,小声说道:公主别急,驸马是骗你的。您瞧她的手,都只捏住了人家的手腕,又不是牵着。那女人眼里还有惊讶呢,说明对此并不知情。您可别被她糊弄过去了。

闵于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确实是这样的。

她稍稍安了安心。

萧启没想到自己精心编出来的谎话,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还在那装呢。

她佯装不耐烦,粗声粗气道:事实你也都知道了,可以回去了吧?别在这儿打扰我们!

闵于安:你说谎!

萧启啧了一声,好像很不耐烦。她把嘴凑到那女人脸颊上啵了一口:现在你总信了吧?

即便知道眼前所见全是假的,可闵于安还是会伤心。她站立不稳,几乎就要倒下去。

萧启眼尖的察觉到了,想伸手去扶她,却看到柯伍还在她身边,微松了口气。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不能回头了。萧启说着更为残酷的话:怎么着,伤心了?很生气吧?赶紧回去跟你的父皇告状去,要杀要剐随便,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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