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宇望着远处天边,那一双眼眸似乎能看透天的尽头。只听其淡淡的道:“不错,问天道根本没必要斩凡思。凡思是何物?凡思便是人欲。我等皆是父母所生,并非顽石所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思父母,念好友,想佳人。这才是人该有的欲望,若是为了问天道而绝了人欲,那我等就不能算是人了。“说到此处贤宇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李俊忠,而后接着道:”本宫不信那绝人欲便能问天道的说法,我逍遥宫上下也不必如此。心中有情方能成就大道,若有朝一日能用爱至亲之人的心去爱天下万物众生,到了那时便是成就正果之时。“
李俊忠闻听贤宇之言目中精光一闪,其似乎有了一丝明悟,只是还不太清晰罢了。其对贤宇深深一躬而后恭敬的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定会好好修行,不强求与天道,但求逍遥自在。“李俊卿如此修为虽说连金身都未曾达到,但其的悟性却是极好,领会了贤宇话里的身影。贤宇闻听此言目中的赞赏之色更浓了几分。觉得这李俊忠是个可造之材。
“本宫不再宫中之时逍遥宫附近的门派有何异动?可还算安分吗?“贤宇问道。
李俊忠闻言连忙手收拾心神恭敬的对贤宇道:“启禀师尊,这数十年来周围各派还算平静,只是有些与您交好的前辈隔三差五的前来询问,说是想与您相聚一番,除此之外倒是没出什么大乱子。只不过……”其说到此处话音一顿,贤宇见此目中精光一闪。李俊忠对上贤宇那深沉而不失锐利的目光身子不由的颤了颤连忙接着道:“只不过此处又出了新门派,其门派主人有一日路过逍遥山脉见了逍遥宫,说是块好地方就想要强行霸占。弟子将您的名头报出,那人似乎有些忌惮叫嚣了几句便就此离去,但其派了手下的人全天监视逍遥宫动向。不过也只是监视,并未出什么大的乱子。”其说话之时小心翼翼,生怕贤宇因此事责怪他。
贤宇闻听此言却并未言语,其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天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下去吧。”李俊忠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告了声罪便退了下去。贤宇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这一站就是三日三夜不动,其居然就这般站着入定,神游太虚了。
第四日李俊忠再次上了塔楼,见贤宇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其却踌躇了起来。就在此时贤宇的声音响起:“何事来此?”尽管离贤宇只有数丈之遥,但李俊忠却觉这话音很是飘渺。就好似这话音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有着那么一丝神秘的力量,这力量能吸引心神。
仔细斟酌了一番李俊忠恭敬的道:“师尊,那新派的主人来此,说是来拜会师尊。”
“来客人了?呵呵,这些日子还真是无趣的很,既然来了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了。”说罢其身形便模糊了起来,下一刻却化作一道金光朝着逍遥殿飞去。李俊忠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逍遥殿中此刻已有了一人,此人看起来年纪很轻,模样生的还算俊朗,只是眉宇间时不时流露出那么一丝桀骜,好似这天下间的一切其都不放在眼中一般。此刻其正负手而立,面带不屑之色的打量着这座逍遥宫中最为宏伟的宫殿。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从门外射来,径直射向了大殿正前方的主座之上,同时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有朋自远方来,有失远迎还望道友海涵一二。”金光散去贤宇的身影便出现在主座之上,正很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之人。
那青年男子见忽然有一人出现在此地,但以其修为却丝毫未曾察觉,其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心中对眼前这个面带和善笑容的男子又多了几分警惕。心中如此想着其面上却泛起了笑容对贤宇抱了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贤宇宫主了吧,在下花遮天,冒昧来访还请贤宇宫主模样怪罪才是啊。”其这话说的虽说极为客气,行为举止也极为恭敬,但贤宇从其话中听出的全是桀骜不驯。其虽说掩饰的极好,但贤宇还是能从其双目深处看到了一丝不屑。
一时间贤宇对此人来了兴趣,此人若说修为倒是与贤宇不相上下。甚至单凭气息贤宇甚至能感应到此人比他的修为要更高一些。此人距离那飘渺境界只剩下一线之隔,好似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自然,如此说是没将贤宇的皇道之气算在其内,若将皇道之气算是那此人定不是贤宇的对手。即便如此贤宇对此人还是很佩服的,此人如此年轻就有此等修为,可算是个人才,也难怪其一身上下满是傲气。少年得志若无傲气那便有违常理,即便是当年的贤宇自知身怀皇道之气时也曾意气风发过一段日子,好在后来其闭关五百年将那一身的傲气尽数散去,这才有了今日之贤宇。心中如此想着贤宇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只听其道:“我修行之人最是寂寞,本宫这几日闲来无事正想找个人说话,道友此时来却是正巧。只是不知道友来此是有事相商还是只为看看在下?”对此人的来意贤宇心中倒是踩了个七七八八,回想李俊忠三日前所言此人来逍遥宫为的不是看他逍遥贤宇,也并非有事相商,而是来惹是生非抢夺逍遥山脉的。对此贤宇自然是不会在意,这花遮天在其眼中不过是傲气十足的小辈,贤宇此番会与其相见也不过是想看来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狂徒。按贤宇的话说这修行之人最为寂寞,若想逍遥自在就得自行寻乐才是。